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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梦话,一生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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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雾里 发表于 2020-5-9 13:06:1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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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雾里
2020-5-9 13:06:19 4250 0 看楼主
母亲的梦话,一生的牵挂

文/冯淑萍



由于年少轻狂,也感觉来日方长,所以没能好好地陪着父母;步入中年,才发觉时间短暂,浪子回头。最近几年,每逢生意萧条的夏季,还有春节期间,我都会去娘家小住,以弥补以前的缺憾和对他们的亏欠。就算有时相对无言,也能体会更多的亲情温暖。

记不清从何时起,母亲进入梦乡不久,她的脑子就开始无拘无束、纵横驰骋了,接连不断地传来疲惫而急切的呓语。一开始是叫我大儿的名字,听情形是怕有什么闪失;再后来就是叫喊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去薅草,怕迟到了。啰啰嗦嗦地说了好多。每次我都被惊醒,问她她还有点印象。父亲说应该是种病,不然怎每天晚上这样呢?仔细一想,哪有什么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生都在操劳这个家,梦里都在牵挂着我和我的孩子啊!

父母原本希望我是个男孩,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给我哥做伴。可当事与愿违,他们也坦然接受了。并且对我呵护备至。六岁的我正沉醉于蜜罐中时,一场大病向母亲袭来。我差点成了没娘的孩子。实在无法坚持,父亲带她去徐州手术。临走时,母亲对我祖父母千叮万嘱,让用围巾当腰带束好我身上的棉袄,因为肚子受风着凉,我就会感冒。咳嗽起来,没完没了。她认为自己的病是凶多吉少,不知是母亲太过善良,阎王不收,还是那位医生的医术高明,母亲竟然奇迹般地转危为安。在医院休养期间,最让她羡慕的是诱人的红富士苹果和烧着蜂窝煤的炉子。渴盼着我们家哪天能够拥有,她的孩子不再受冻。



病好后,母亲依然投身于她热爱的泥土事业,起早贪黑,我也重新获得宠爱。由于我不喜欢吃家家户户必备的咸菜萝卜豆,每次放学,母亲都用葱花给我炒出香喷喷的鸡蛋,有次地里的活有些急,不能及时赶回来,交待我到伯父家吃饭,当我看到只有萝卜豆时,扭头就回学校。过后,母亲还为我的饿肚子而难过呢!上中学时,她也是每天炒好新鲜热乎的菜,让上班的父亲带给我。同离家远的学生相比,我那时的物质生活算是优越的了。多少个冬天,烧好我最爱的红薯稀饭,可母亲的双手,却是被寒冷啃噬的密密麻麻的裂口,护肤品稀缺,疼痛中母亲被迫想出把白糖放在嘴里咀嚼后敷在手上,可也收效甚微。

青春时崇尚自由主义,不喜欢孩子,心想结婚了就选择丁克。母亲一听我这样说,就忙不迭地挡回去:“没有孩子闹着,两个大人过有什么意思?有什么话说?!”她是担心我老无所依。有时,一边让我给姐送去她新烙的煎饼,一边顾虑:“等你结婚了,谁给你送煎饼呢?”后来的我一意孤行,义无反顾地奔赴自己的爱情,成就了一桩不受任何人祝福的婚姻。加之自己的倔强,许多年未回娘家。她一直的怜惜和宠溺,造成了我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至今也是空有农民的身份。对于我的叛逆,母亲是气在嘴上,疼在心里。夙夜忧叹,担心她什么都不会的掌上明珠怎么生活?婆家人会不会嫌弃?也是从那时起,我才迫不得已炒菜做饭和面,一切都是慢慢摸索,现学现卖。

娘家不回,有时就去姐家转转。一听说我去了,母亲尽量脱身去看我。反复打量,看我瘦了没有。等有了儿子,她又释放出更多的爱到我儿子身上,从而也多了一份牵挂。并且要我好好过,不停地交待要带好他。为了多陪陪我们,母亲破例在姐家过了一个冬夜。等我梦醒时才发现,母亲正呆呆地坐在床沿,幸福地嗅着我和儿子散发的体香,听着我们有节奏的鼾声。原来,她怕被子掖不过来,我和儿子会受凉,自己几乎坐了一夜。怕买来的丝棉被不暖和,为了不影响白天侍弄田地,母亲都是挑灯夜战,把自家棉花做成的被套,用被面和被里包好,然后再一针针地缝好,让父亲在晨光熹微中送到门卫房,等我去取。后来才发现,连布与布对接的被里子,母亲也未找裁缝,全是她一针一线艰难地连缀起来,而且笔直笔直。每当忆起那些整齐细密的针脚,每当想起这些年,母亲在忍辱负重中维系着和我的亲情,我就不能自已、泪如泉涌。母亲把她的爱与牵挂,连同千言万语,一同缝进了柔和温暖的棉花中。每一个夜里,都好似听到她的叮咛。

虽然时光飞逝,虽然年龄在一年年地增长,但在母亲心中,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童,对我的挂念愈来愈重。担心我在外地能否适应,生意兴,她高兴;生意衰,她苦恼。估摸着我该来电话的时间却无消息,她便坐立难安,胡思乱想,直至听筒里有我的声音响起,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在此小住的日子,每晚都反复叮咛我给小儿子盖好被子,别闪缝透风;别不小心压着他,碰着他,出去遛达回来晚了,她在家中也是焦躁,生怕天黑迷了路。回想母亲的过去,从开始的干公家活到后来的分田到户,没过一天清闲的日子,近些年,由于家乡银杏树的栽植,造成农活的大量减少,凭着父亲的退休工资,他们本可以逍遥自在,高枕无忧地安享晚年,可偏偏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早起晚睡也成了一生改不掉的习惯。刚开始母亲是在村里的景区同大伙一块薅草,再后来谋得清洁工一职,每天兢兢业业,从不迟到早退。年近八十岁的她无论干什么活,还是既快又好,一般的年轻人都逊其一筹。父亲有时也会埋怨母亲,没活了也不早回来,做事不知道变通。母亲总是淡淡一笑,说做事就得遵守规章制度。端谁碗,服谁管。我在的时候,也都是她回来张罗饭菜,就是不让我伸手,我知道,她还是同许多年前一样,不想让她心爱的女儿受到烟熏火烤。

不知是耳濡目染还是基因遗传,一年多来,在睡梦中的我也会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大声喊着小儿的名字,并且起身做着扑救的动作。大人孩子都感觉莫名其妙,带着疑惑的眼光问我怎么了?我才慢慢清醒,原来是梦见小儿从高空或从床上掉下来,或落水,或被同学欺负,受到伤害,断定他安然无恙,才知是梦一场。

是不是每个母亲的梦话,都包裹着对子女一生割舍不掉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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