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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回老家过年,心里为何既甜又酸(作者 宋伯虎) [打印本页]

作者: 往事平不如烟    时间: 2020-1-28 13:35
标题: 回老家过年,心里为何既甜又酸(作者 宋伯虎)


往年的腊月二十四晚上要“祭灶”,我们拿出母亲用高粱秸插好的小鸡肥马,烧了,然后我放上一挂鞭炮。因为“祭灶”要一家人在一起才行,今年那天我们还没有回老家,所以马也没插,炮也没放。 我和老婆孩子是在二十六上午才回老家的。下午去上坟。母亲早剪好了纸钱,我又带了一挂炮,酒和羊角蜜。老太(曾祖)的坟在西山坡,我来到坟前,摆上羊角蜜,撒点酒,烧了纸钱,磕了三个头。然后来到东山坡爷爷奶奶的坟前。他们生前不喝酒,我只把纸钱烧起来,坟上的枯草被引燃了,在风中哔哔剥剥的响。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他们生前的好,心里一阵酸,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坟前有棵松树,我折了一枝装进袋里带回去。母亲说这是先人送的礼物,可以佑我们平安的。以前因为我归家太晚,都是父亲上坟。后来父亲说自己年纪大了,降不了墓地的阴气,山路又太坎坷,这事儿就一直等我来做了。我们这里上坟是男人的事,离这儿十几里的地方男女都行。“十里路改规矩”,这话不假。

接下来的两天做了豆腐,炸了丸子,蒸了馒头。这些活都是母亲打头阵,她说现在饭量都减了咋的,只做一锅豆腐就够了,以前可不行,一家人光热豆腐就吃一锅!三十那天事儿多,所以一遇到火急火燎的,大伙儿一准说他忙得跟没有三十似的。我一早起来,找根和大门的宽度差不多长短的棍子横在当门,扯把麦秸在门右边燃着,然后磕三个头,算是把能给家里带来富贵的“金马驹子”留住啦。

早饭后,我和父亲、女儿忙对联的事,母亲和老婆则忙着煮肉、剁饺子馅儿。我写对联的时候,父亲帮我“牵马”(扯红纸的上端,不让它皱),女儿把写好的对联拿到一边儿晾着。父亲让我写副经典的老对子,女儿让我写副她自编的有创意的对子。我都一一照办。父亲说你爷爷去世已经三周年了,这三年家里没有写过春联,想不到你的字倒是进步了,显得很沉稳。写好后,父亲端来母亲做好的浆糊,女儿递上对子和“挂门前子”,我来帖。“挂门前子”要贴在门的上槛,我踩着板凳,按照父亲提示的“大红,二绿,黄当央,老蓝坐在门西旁”这个顺序贴。二叔三叔出外打工,没有回家过年。我们贴完自家的,又往二叔三叔家赶……等到回家的时候,饺子馅儿剁好了,肉煮好了,还用肉汤炖了一锅大杂烩,这可是每年三十的保留“节目”。收拾桌子准备吃饭的时候,三岁的儿子让我们笑傻了:哈哈,他用墨汁给自己抹了个大花脸!

晚上天还没黑,父亲就生起火盆,满屋子顿时红红火火的。几个桑木疙瘩相互依偎在火盆里,享受火苗舔舐的舒服。这个冬天母亲去了我们那儿,家里只留父亲自己,每晚他都抱着一盆火,就像有个人陪着拉呱似的。妻子看着熏黑了的墙和吊棚,说了句俏皮话:“瞧,拉呱拉得天昏地暗!”妻子和母亲包着饺子,父亲照看着火盆,我照看着孩子,电视里正播着春节联欢晚会。九点多钟女儿饿了,我赶紧在炉子上煮两碗饺子。父亲说煮好要先敬敬天再吃。按照他说的,我在庭院中摆张“天桌”,桌子上放三个碗和一些羊角蜜、花生、水果等,每个碗里盛上三个饺子。摆好后对着“天桌”磕三个头,然后放一挂鞭炮。本来父亲说大家一起“熬年”的,不多久老婆和儿女最先熬不住,接着父亲也打了瞌睡。母亲拾掇利索以后也睡了,我一直熬到最后。

大年初一的早晨,村子里来来往往都是拜年的人。我领着孩子给父母磕了头。早饭后,左邻右舍结伴登高。通往大山的路上,人流如潮。初二是接亲戚的日子。我去接大姑、姐姐、妹妹。路上,看到许多小伙子都把自己的女友接回来,脸上喜滋滋的。 “要想走,三、六、九”,我们是初六离开老家的,儿子舍不得走,又哄又骗还是让他哭了一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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