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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乡村风情：放羊的天空（作者哲言） [打印本页]

作者: 成圣 时间: 2020-9-7 15:47
标题: 乡村风情：放羊的天空（作者哲言）

秋收过后，田野敞开了胸膛，苏北平原的真实风貌，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风中飘来浓浓的稻香，空气里散着炸烈的秸草味，玉米秸秆只剩下一排，俨然站成一支军乐队。她们衣袂飘飞，舞姿优美，吹响一首萨克斯，《回家》的旋律飘扬在河畔。

时光如天上的羽云，飘忽之间悄然溜走。河边的水草，和芦苇一起成长；蜻蜓在水面上浅飞，蝴蝶匍匐在野花丛中，蜘蛛坐在军帐里织网；蒲叶渐渐发黄，蒲棒长得很结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芦花在风中前仰后合，像一群朴实的农妇，在炎炎烈日下挥舞着银镰。

庄稼地的青草，经过几场雨的洗礼，长得更加鲜嫩了。一群山羊出了围栏，撒欢似的跑进旷野，各自寻到一处青草，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过了一个时辰，羊儿们吃得饱饱的，一只只肚滚腰圆，像凯旋归来的连队。牧羊者跟在羊群后面，凭空甩一个响鞭，山羊们乖乖地往家里赶。

从前是一部电影，辽阔云天是大荧幕。星转斗移变幻莫测，故事在旷野上放映。有一位懵懂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男孩赶着一群绵羊，顺着河流的方向走。羊儿在河沿上啃鲜草，少年在树下聚精会神地看书。

白云不停地游移，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一阵风吹醒了水边的芦苇，岸上杨树叶子哗哗地响。少年望了一眼对岸，一堆黑云正如大军压境般席卷过来。忽然一声霹雳，天空仿佛裂开了口子，顷刻之间大雨倾盆而下。少年来不及思考，只好把羊群赶往附近的土庙，暂时避一避风雨。

这是一座废弃的旧庙，很多年前就停了香火。这座庙，其实就是三间破草屋，下雨天经常漏水。墙上生长着绿苔藓，地上也坑坑洼洼的，由于平时没人打扫，屋子里有股刺鼻的霉味。

少年和羊群共处狭仄的空间，从心理上讲是极不舒畅的。少年并未表现出烦躁不安，他手捧小人书专心地读着，好像沉迷在生动的故事情节里，早把外面的风雨忘到九霄云外了。羊群似乎也很懂事，安静地守着主人。

八月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等多久雨就停了，西天挂起一道美丽的彩虹。雨水汇进了河流，浇灌了土地，滋养了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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