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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生产队纪事(作者 李玉华) [打印本页]

作者: 成圣    时间: 2021-1-5 13:57
标题: 生产队纪事(作者 李玉华)


从联产计酬(小包干),分田到户(大包干)至今,一晃近四十年了。现在各家各户都丰衣足食。人们不时在茶余饭后还聊起当年生产队的日子,说来也是值得回忆的。前段时间,到山前转转,有老人说,别看山后那个背阴子,当年生产队时,可红火了。

我家住在山的北面,就是他们无意中谈到的这个不起眼的背阴子村。这个村子不大,东西长不足五百米,南北也就是几十米吧。村子最鼎盛的、人口最多的时候,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当时还没有外出打工的,(当然,现在比以往更富有了,只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村里人这几年凡是有出路的,都搬到城里去了,村子渐渐成了空壳村。)那个时代,虽然生活条件有点苦,但社员们大干社会主义的热情高涨。我们生产队,有三百多口人。在周围几个自然村,算是收入最高的了。交公粮,我们第一,交棉花,我们第一。生产队工分分值,我们第一。实现机械化,用手扶拖拉机耕地,打场,运输,还是我们第一。我小时候,记得最真切的就是,我们生产队骡马成群。生产队的牛场是在我们的村中间。从牛场到桥头,拴的牛,马,骡,两米远一头。排了一百多米。汪里的水牛还不算。村里还有很多副业:建筑队(只能建民房,用石头砌的)弹棉花,面坊,加工水泥瓦。可以说,那个时候,周围相邻几个村,生活所需,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来我们生产队解决。另外,生产队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大力发展养猪事业,我们生产队还养了成百头猪。有老母猪,有配种用的公猪,有哺乳期的小猪,能采食的小猪,即将出栏的大猪。到年底了,没有宰羊的,只有杀猪的,生产队有自己的杀猪匠,只听得猪被宰杀时拼命的嚎叫,社员们齐聚在猪圈周围,等待领生产队分的猪肉,男女老少乐得合不拢嘴。大块大块的往家拎。由于我们生产队交的棉花多,上级分给我们生产队的棉籽油就特别多。我们村男女老少,拎着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到公社粮管所领油,都被附近村的爷们娘们羡慕死了。不用说,邻村的社员暗暗称赞。生产队长,确实会经营,把个三百来口的村子,搞得红红火火的。

后来我想,那个时候当个生产队长真不容易,那是一个几百口人的大家庭啊,虽然不能说吃喝拉撒都管,但也要尽可能的面面俱到。我就知道,前几年,我们到夏收夏种的时候,上级领导经常说:搞好三夏工作,什么是三夏工作呢?原来是夏收,夏种,夏季田间管理。再早生产队时,是四夏工作,那时多了一条,是夏季分配。

一个生产队几百口人,光是劳动分工就很琐碎,有队长,副队长,会计(还有工分会计,现金会计)还有几大员:技术员,记工员,饲养员,耕作员,保管员。

这几大员都不简单,在生产队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你比如记工员吧,你一天的劳动成绩,必须经过他的记录。如果不经意落了,那你这一天就白忙活了。饲养员,分两个专业,有喂牲口的,有喂猪的。喂牲口可不简单,又要细心,又要耐心,还要有经验。那个时候,牛是生产力啊,牛的生命在当时是受法律保护的。如生产队,当时确实有的牛年老力衰了,需要处理,必须要生产队写申请,大队签字,报公社审批,才能处理。不然,谁要是私自宰杀,是要判刑的。记得我们生产队有一位常使唤牲口的社员,就因为牛太犟,犟牛犟牛吗。为了驯服它,他下手重了,后来牛死了,为这事,蹲了几年牢。保管员更是不简单,几百口人的口粮由他一人管,这个人必须是全队社员公认的实诚人,大公无私的,才能胜任。

夏季收完小麦,生产队的麦场上,金灿灿的小麦一堆一堆的。到了晚上收工时,队长拿出生产队的印板。(木板刻的,长四十公分左右,宽二十公分,板的正面刻有一个五角星,五角星下面是生产队的名称,背面有个把柄。)当着社员的面,在粮堆上不留一点间隙地按着。然后由保管员看守。从这以后直到第二天,全体社员到场上来。期间谁也不能动。动了不是偷盗也是偷盗。那是要被追查的。

别看那时家家过得都不宽裕,但就是没有敢贪敢拿,敢偷敢抢的,你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人的思想觉悟高。

远去的生产队,留在历史里,留在我们那代人的记忆里。
作者: 修电路    时间: 2021-1-5 13:58
那个岁月中的人和事,渐渐远去了。可那淳朴的风气,却还深刻地烙印在心头!
作者: dadada    时间: 2021-1-5 14:00
那个年代虽然辛苦,但是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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