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奇谭之七：张大胆酒后误杀过路人（作者：艾山前）

往事平不如烟

从我的家乡艾山前到我们邳城镇上有四公里的路程，宽宽的水泥路，无论下雨还是刮风，无论开车还是骑车步行，到镇上也就十几分钟，很便利。

记忆里，这条路政府牵头修了好几次，才有了如此便捷的乡村公路。

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山前人到邳城镇去。对了，那时我们邳州市政府还在我们邳城镇，那会叫邳县，再早叫邳州县衙。

过去从艾山前到邳州县衙，要从龙凤鸭河的上游，过一个很窄的小桥，阿谁桥叫唐桥，据传说是唐僧取经时，神仙给搭的一座桥。

过了唐桥向南，三百米是座小山，叫灰山。过灰山二里多，是一个小村庄，叫糕庄，现在叫城山村。过了糕庄。沿着城河堰向西，就到了洪福山前，再向南就到了本来的邳州县衙。

过去这条路，很小，很窄，白叟称作为油盐路。什么叫油盐路？也就是，平时这路也就是推车卖油，挑担卖盐的生意人经常走的路，荒凉的很。

可，在荒凉，那也是条小路，经常还是有人走的。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条路上。

在一个寒冷的天气里，有一个外乡人，走到这里，可能受生活的压迫等等原因，不想活了，他就在龙凤鸭河南岸不远，靠近灰山的小路边的一颗松树上，上吊寻了短见。

等有人发现，报到县衙那里，县衙派来俩人查看时，天都快黑了，这两个捕快老哥，也害怕，这个上吊的人，舌头伸多长，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们就想，反正现在天黑了，也不能解下来了，等明天，天亮再说。

可是，这天寒地冻的，这俩人也不想在这看着这个上吊的人，他俩就过河来到我们村庄。他们想找个人，替他们看着一夜，等天亮在给放下来。大家伙一听说是看死人，都害怕，都不肯去。

这两个当差的，也怪能，每人出五个大钱，一共十个大钱，作为奖赏。你别说，有赏就有动力，还真有人要去。这个人，在我们庄里出名的胆大，什么都不怕，人家都喊他为张大胆。

话说，这个张大胆领了钱后，揣壶酒，带好烟和火，穿上大厚袍子，就过河，到灰山阿谁死人的地方，上岗值班去了。

虽说张大胆，胆大，但他看到这人，吊在路边的松树上，随小风在晃动，也怪害怕。他也不想待在这里，他就想了个办法，他把吸烟用的引火（引火，就是用蒲棒绒，旧棉花，蔴杆麻绳搓在一起的，像现在的雪茄烟一样粗细，点燃后，燃烧很慢的一种明火），夹在这个上吊人的手上。

他的本意是，假如后半夜，有起早去赶邳城夜猫子集的人，看到这个亮光，会注意下，别吓着人家。他放好后，他在不远处一个避风的地方，半躺着，掏出酒壶，喝起来老酒。

他在这里喝酒不提，这时，从南边来了个人，这个人是连防涧沟村的，他从邳城亲戚那里喝醉酒后回家。这一路，他走的高凹凸低，风风火火的，早就上了烟瘾，可惜一直没有火来吸烟。就在他想吸烟没有火发愁时，他远远地看到路边有个人，在那晃悠，并且手里还夹着火。他马上过来，边打招呼，边从那上吊的人手里拿火。

“谢谢，谢谢老哥，借个火吸烟”

当他把本身的烟锅点好后，想送还时，这才借着微弱的小亮光，发现了这个伸着舌头，瞪着眼珠的死人，吓得他“嗷”地一声，撒腿就跑。

他这边一叫唤，一跑，惊动了在那边躺着喝酒的张大胆。他猛地一愣，就看见有个黑影，顺着小路向北跑去。诈尸了，难道诈尸了？

就是诈尸了，你也不能跑啊，你跑了，明天我怎么向那两个当差的交待，不行，不能让你跑了，他想到这里，赶忙爬起，就去追那黑影。

他在后面追，那人在前面跑，前面的人，听到后面有人追他，以为是阿谁上吊的死人，来追他，越跑腿越打颤，越来越软。

后面的张大胆恐怕明天交不了差，越跑越有劲，跑了大半里路，终于把那人追到了，那人到这会连吓加累，早就瘫了，趴在地上不敢动。张大胆把系在袍子外面的腰带，解下来，朝那人脖子上一勒，背着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嘟囔，“就你个吊死鬼，还想吓我，你还不知道，我是张大胆”。

当他把这人，连拖带拽的背回到这松树旁边时，一昂首，“吆，吆”这怎么还有一个的，本来是没有诈尸啊。

张大胆马上把勒在那人脖子上的腰带拿下来，可是为时已晚了，阿谁人早就被勒断了气。

张大胆酒后过失杀人，判十八年大牢，那俩当差的，渎职罪，蹲七年大牢。

这是在我小时听到的事情，等我长大后，每每经过灰山那里时，我就想起这事，头皮还是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