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传奇小说《双月传》之七：难舍难分（作者：黄兴洲）

往事平不如烟

月梅说，哥呀，你在华兴街墙上写语录那次，我去看你，我煮了六个鸡蛋用手娟包好，找到你写字的地方，看见你站在高高的架子上正聚精会神地写着，我不敢喊你，怕你分心，怕你回头不小心摔下来。等了一顿饭的功夫，你下来了，离开架子往后退，端详墙字。你后退又后退，一不小心踩在我脚上，我唉哟一声说，你不嫌搁脚呀？你听声回头看是我，眉开眼笑地说，咦！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不能来吗？我来看看你不行吗？你说，哪里哪里，我求之不得呢。我说你歇会把鸡蛋吃完再干。你说，别忙，等我写完这段字咱吃中午饭去。

我不听，硬是剥了一个鸡蛋喂你吃了。你上架子后很快写完剩下的十多个字，下来带我去了你放东西的休息室。

那间小屋里放满了涂料，纸，刷子，小桶之类，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张小床。进了你休息室，你换下工作服，我给你倒好洗脸水，你刚洗罢手脸就来看着我的脸，因为我眼皮红红的，似乎哭过的样子。你问我，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委屈，一头栽进你怀里直哭。你说，别哭，到底怎么啦？

我哭了一陣说，哥，我妈非要把我嫁给咱院子里张四，说嫁给你是没指望了，因为要留我招女婿养老送终。可是我实在不想离开你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沉思良久说，要我去当上门女婿不成能，咱再争取一下呗。我说，怎么争取？除非你我生米做成熟饭，反正今生我非你不嫁，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生是你家人，死做你家鬼，我从小就只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又月望着月梅的泪眼，多少往事涌上心头，他对月梅的痴心月梅是知道的，他想要月梅做妻子，可是眼下不行啊。他正沉思着，月梅起身去关上屋门。回头抱着又月的脸说，哥，今天我想好了，这条命的死活由你定，要我活，咱今天就煮熟饭，要我死，你就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反正我来时就想好了，和你一起长这么大，心里从没有第二个男人。

又月双手捧着月梅的脸说，咱不能想个其他法了吗？又月还想说什么，月梅已不顾一切脱衣服。说反正这身子今天就是你的，要不要由你。

又月不是柳下惠，面对心爱已久的女孩，心潮激荡。难道堂堂男子汉面对爱情还不如一个女子。他什么也不顾了，任月梅把他的衣服也褪了个净光。

多少年的思念，多少年的心愿，在这个小床上如乘上波动的航船，任其漂荡。

月梅咬着又月的耳朵说，今生今世我月梅的心就属于你了，不管将来发生多大的变故。

月梅带着希望和甜蜜走了。又月想，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娶了月梅吧。

月梅回到家后，母亲的病不见好转，张家老四山子一天到晚在床头伺候着。

一天晚上，月梅母亲对女儿说，我在世上也没大挨头了，我只希望你嫁给山子吧，他愿意招赘咱家，这也是我和你死去的爹的心愿，别人再好，咱不能强求啊。

月梅实在没路可走，只好含泪点头。母亲安心地走了，山子忙里忙外帮着送葬，一年后，她和山子住到了一起。因为她的又月哥撑不住父母给的压力，绝不同儿子招赘进女家。

又月和山子勉强结了婚，婚后虽然也磕磕跘跘，但为了活着还是一起做了生意，生了个女儿。

她回想到这里，对又月说，咱都是命啊，我的命比黄连还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