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透明的红萝卜》写主人公小石头出场是明显败笔 | 徐景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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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红萝卜》是莫言的代表作，传言要选入高中语文选修教材，其影响之大，可见一斑。但小说白璧有微瑕，主要人物小石匠的出场介绍文字，拙笨幼稚，大失水准，是败笔。
原文见小说的第二段开头：“小石匠长得很潇洒，眉毛黑黑的，牙齿是白的，一白一黑，衬托得满面英姿。”
用“潇洒”形容农村长大的小石匠失当。潇洒与土气相对应，指的是举止、神情、风貌自然大方，有韵致，显然与土生土长的农村青年小石匠形象不相符。而且，在其后有关小石匠的故事情节中，也未见其有称得上“很潇洒”的举止言行。
“眉毛黑黑的，牙齿是白的”是肖像白描，虽然黑白对比鲜明醒目，却毫无个性特点可言，不仅流于一般化，甚至可以说是废话：哪个年轻人的眉毛不是“黑黑的”？哪个年轻人的牙齿不是“白的”？既然人人如此，写了等于没写。如果眉毛不是黑的，牙齿不是白的，倒很特别。
“一白一黑，衬托得满面英姿”——把“白”、“黑”作为小石匠相貌特征来强调，小题大做。而且，“一白一黑”能“衬托得满面英姿”更没道理，失之牵强。因为如此“一白一黑”的人实在太普遍了，难道人人都是“满面英姿”？“满面英姿”还存在词语搭配不当问题。英姿，意为英俊威武的风姿，指一个人整体的气质，怎么能说这个人满脸都是英姿呢？要说，也只能说成是“满脸英气”。再者，“英姿”与“潇洒”也有抵牾，因为英姿有威武之意，而潇洒侧重的是风韵，属文雅范畴，恰与威武相反。
选入中学教材的文章，应该慎之又慎，不能存在明显的语法、修辞与逻辑错误，这与提倡文学语言创新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