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古龙小说中愁人的大龄剩女风四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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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一生女人颇多，风流韵事更是无数。可古龙不太会塑造精彩的女性人物，是武侠迷和古龙迷所公认的事实。



还好，风四娘是个例外，是难得的精彩的女性角色。三十三岁的风四娘，美丽大方，聪明直率，泼辣敢言，伶牙俐齿却又心性善良，风情万种却又不逾尺度。她的眼睛很明亮，笑起来令人心动。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作为古龙笔下作品《萧十一郎》，这本书中的女二号，魅力是否能力压女一号沈壁君尚有争论。但若说平分秋分，相信观者皆会点头。在古代，就有这么个不拘人言，不受约束，敢作敢为却又非横行无忌，会享受美好的青春年华，会享受世间美景美食美事的女人，有人羡慕她，也有人妒忌她。



古龙用他的笔，赋予了风四娘许许多多美好的品质、让男人动心的容颜身段风情，却不知是否因后力不济，终究没有给这个三十三岁的大龄剩女定一个好归宿。也许，好女人，配搭不幸的婚姻，才是人间常态。



这部作品，篇幅不多。如果全书，拆分成四个部分。那第一部分，则是属于风四娘的篇章，并带出本书的主人公萧十一郎，夹叙其三五事。第二、三部分，则是本书男一号萧十一郎和女一号沈壁君相遇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故事。第四部分讲，风四娘与萧十一郎、沈壁君，命运使三人殊途同归，演绎一个让人唏嘘难言的结局。

开篇描述风四娘从关外归来。远赴关外，是古龙笔下人物常见的举动，比如《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李寻欢。呼朋唤友远赴海外的，如沈浪、朱七七、王怜花、熊猫儿等，多是快乐地满足地归隐逍遥。而一个人独自远避他乡的，多是逃避。源自懦弱？还是是害怕？兼有之吧。



跟李寻欢一样，风四娘在26岁女人花开最美的年华出关而去，也是为了抹去一个刻在心上的人影。也跟李探花一样，出关近七年，热浪滚滚，流沙噬人，风吹雨虐，伊人身影，犹在心间，避而无功。那个无数次迎着瀑布冲尝试向山顶的勇敢大男孩的身影，在最初相见时就已在风四娘心中留下痕迹，未曾消褪。

而最终，两者都选择重入中土。不同的是，李探花只为远远地看一眼昔日爱人的模样。而，风四娘却依旧带着昔日的念想。数年如一的念头，不移不变，是痴？是傻

书的第一部分，风四娘归来时，乱石山黑道十三帮强盗的总瓢把子，有中原第一快刀之称的花平不禁感叹：你出关六七年，大家都觉得很太平，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也许，耗尽最美年华的风四娘比兵器谱排名第三的李寻欢，更早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流出，为了那些还没说过的话和还没做过的事。



七年了，心中念想的萧十一郎在江湖上的名头一天响甚一天。情却之余，生辰之日，圆月之下，夜深寂寞，无人慰藉，年满三十四岁的大龄剩女风四娘，顾影自伤：一个女人不知不觉到了三十四，对男人的选择，是不是也就不会像二十岁时那么苛刻了？

二十七岁的萧十一郎，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眉毛很浓，鼻子很直，还留着很浓的胡子，一脸懒洋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跟从前一模一样。深夜，久别重逢，两人在一个小小的灯笼早已熏得又黑又黄的摊子上，吃着牛肉面。灯光昏黄，夜风微吹，摆设简陋，两人坐着破旧不堪椅子，挨着摇摇欲坠的桌子，天南海北，胡吹瞎侃，自得其乐。与心爱的人独自相处，该是怎样的奇妙美好感觉。风四娘，酒越喝越多，眼睛反而越来越亮。



很多书迷，都很喜欢这段场景。甚至，有些人以此为据，认为女人就该这般不慕金钱，进而大骂现在的女人贪慕虚荣、金钱至上。这一点，就失之谬误。首先，单凭这个事件，并不能看出风四娘对金钱的态度。书中就有反例，江湖上声名最响的“六君子”之一的“铁君子”杨开泰，好人、正直、武功高，家中富可敌国，完全不输萧十一郎，这个抠门节俭的人，请风四娘吃排骨面时，风四娘完全不给好脸色，非悦宾楼不可。所以，单从这个两个论据上，一正一反，无法理直气壮地得出风四娘一定是个不慕金钱的女子。虽然，纵观全书，我们都知道风四娘确实是个对金钱不计较的女子。



其次，如果女人喜欢你，同样也会像风四娘一样跟你去简陋的地方吃饭。与金钱无关，跟喜欢与否相关。喜欢你，你没钱也愿意跟你多待一刻。不喜欢你，挨着有钱的你也是煎熬。借用彭敏的话：喜欢一个人，一个琐碎至极的眼神，几句无聊透顶的对白，都会觉得浪漫满屋。不喜欢一个人，即使他带着全世界的玫瑰，也丝毫感觉不到芳香扑鼻。

女人，多是如此。多少分开，看似都是输给金钱、地位、前途等这些牌面实力。但分开最重要的原因，往往都不并非如此。最可怕的是，你看不到自己真正缺失的地方，而只将原因一味地归咎给金钱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