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州散文诗】灯火与飞蛾（作者：枫声）

yywx1111

灯火与飞蛾

作者：枫声

江水之北，暮春到秋末，飞蛾和灯火的故事，每年都会有新的传说。

夜幕低垂，远远近近、高高低低，从丘陵到平原，从水湄到山窝，从城市到乡村，总会亮起一盏盏灯火。

夜，长长短短的夜。总会有长夜不眠的人，总会有长夜不熄的灯火，总会有长夜游荡的蛾。

那一盏盏灯火端庄着，静默着；那一盏盏灯火飘摇着，微笑着；那一盏盏灯火眨着眼，咯咯笑着。

灯火是属于暗夜的。那暗夜裹紧着帷幕，把灯火紧紧包围着。

飞蛾从哪儿来呢，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只记得——飞过山峦，飞过草原；飞过树林，飞过小河；飞过村庄，飞过城市；飞过有雨没雨的白，飞进有月没月的夜。

乡村的灯火稀，灯火如豆，如油菜花朵；城市的灯火稠，灯火如玉兰花，如天上月。

自从在暗夜遇见灯，这撞一头那撞一头的飞蛾、深夜里还不能入睡的飞蛾，忽然就爱上了他一见钟情的火。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一盏，尽管灯火很多。

于是，便有了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并非想把火扑灭；只是因为呀，实在太爱那火——他想拥抱，他想靠得近点再近点，好嗅着那灯火的馨香，把爱和心事轻轻诉说。

一次次盘旋，一次次飞近那灯火，一回回伤了羽翅，一回回在那温柔的光晕下凋落。飞蛾的诗一行行写着，飞蛾的歌一首首唱着。

那一盏盏灯火依旧端庄着，静默着；那一盏盏灯火依旧飘摇着，微笑着；那一盏盏灯火依旧眨着眼，咯咯笑着。

飞蛾恋着灯火，灯火恋着飞蛾？ 长夜漫漫，没有灯火的飞蛾是虚空的；长夜漫漫，没有飞蛾的灯火是寂寞的。

把灯火交给暗夜？把飞蛾交给飞蛾？把灯火交给飞蛾？把飞蛾交给灯火？

谁是你的飞蛾？谁是你的灯火？你是谁的灯火？你是谁的飞蛾？

先生，打一个呵欠吧，点起一支纸烟！我知道，面对着这暗夜，面对着这灯火，面对着这不死心的飞蛾，你有敬奠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