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人的24节气·立春：2020年的春天或许迟到，但不会缺席

石依

很多天没见着美好了。猫咪富贵蹲在墙头，伸长脖子向东张望，结果一脚踩空，差点掉下来。妈说：哎呦，你这干嘛呢？瞅谁这么专注？富贵说：哪还瞅得着谁啊，半天都见不着一人……一猫。宅在家里的第10天，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主人哄劝玩手机的儿子去院子里看看蚂蚁搬家，蚯蚓打架什么的。富贵有点无语：有没有点常识啊！大冬天，哪来的蚂蚁！哪来的蚯蚓！我早翻过一遍了！



再有几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个年就快过完了。这是一个被口罩防护着的年，一个没有走亲访友、拜年聚会的年，一个街上空荡荡的年，即使是富贵这样一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间富贵猫”，也感觉到了万般不寻常。人们守在各自家中，静静地等待着生活从这场疫情中恢复原样，回归虽然紧张忙碌，却踏实安详的日常。今日立春。愿春天如约至。



2020年2月4日，农历正月十一，太阳行至黄经315度，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立春到了。《月令》中说：立春，正月节，立，建始也。五行之气，往者过，来者续。于此而春木之气始至，故谓之立也。立春在正月，这是时间开始的地方，往事终将逝去，未来仍在继续。



关于“立春，春节，元旦”，有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在中国古代的民间，立春才是“春节”，而农历正月初一则为“元旦”。变化始于1911年，当时，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把公历带到了中国，于是农历的正月初一，就成了“春节”，而公历的1月1日叫做“元旦”，至于立春，“你当个节气就好了”！这位原来高高在上的“年节之王”，从此就固守在公历的2月2日到5日之间了。所以后来有些年头，立春在春节之前；有些年头，立春在春节过后。这就导致有些年占了两个“春”，有些年一个“春”都没有。民间觉得，没有“春”的年头不吉利，不适合嫁娶。但是民间也说，天要下雨，那谁要嫁人，这是挡不住的事。



三千多年来，中国自官方到民间都很重视立春节气。惯常礼俗是皇帝带着臣子，浩浩荡荡去城郊迎春，左祭右拜，念叨一番春山春牛春打六九头，再求个风调雨顺，海晏河清。“立春一日，百草回芽”，再过不了多久，冬去春来，备耕备种的就要忙起来了。



立春时节，“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陟负冰”。东方风来，满眼是春，河面的鱼群在薄冰下游弋。蛰居的虫子要开始活动了（富贵说不定这两天就能捉到蚂蚁了哦），冬眠的那几位，也该醒醒啦！但是，这样一幅标准化的立春图景，却并不在所有的地方按时出现，因为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阻挡了春天的脚步。

早春纪事

1937年春夏，一场蝗灾铺天盖地吞没了徐州城郊的农田，辛苦了一年的农民们颗粒无收。

上世纪40年代，早春的徐州城

1948年冬到1949年春，邳州爆发天花疫情，发病537例，死亡78例，病死率达14.55%。徐州地区天花早有发现，但史料很少记载，史志学者仅查到1920年，沛县天花流行；1934年，新安镇发病2000多例。徐州市区于解放初期消灭了天花；1953年，徐州地区基本消灭天花。

1957年早春，徐州市流感大流行，发病率17.5万多人，病死率0.02%。不少单位停产停课停止办公，市里成立了防治流行性传染病指挥部，研究提出了全面的综合性防治措施，使疫情趋势逐渐缓和，至4月下旬，疫情基本终止。

1958年，徐州响应国家号召，开展除四害运动，1963年，麻雀得以平反，臭虫加入四害队伍。70后以前的同学们还记得小时候打苍蝇交到学校的事吗？

1962年，急性传染病副霍乱侵入江苏省。1963年3月28日夜里11点半，徐州市人民委员会接江苏省防疫指挥部通知，在从上海开往北京的14次特快上，发现一名轻型副霍乱病人（留无锡市治疗），为防止疫情扩大传播，卫生部和交通部责令该次列车停在徐州检疫。该车于29日凌晨到达徐州，车上全部664名旅客和36名乘务员集中于徐州饭店隔离检验五天。

每到这种危急的时刻，生命的力量会冉冉发光，它总是以白衣天使的形象出现。



上世纪70年代，徐州知青刘德虎下放到邳州，拎着急救箱，为农民送医送药。



1976年7月，唐山大地震。8月3日，徐州市组织了47人医疗队赴唐山医疗援助。



除了派出去医疗救助队，徐州市立一院还接收了来自唐山的伤员。





2003年春天，SARS疫情席卷全国，5月6日，徐州市传染病医院第二批白衣战士进入隔离区，奔赴抗击SARS一线。









立春的徐州城，还在寒冬的统治中，疫情严峻，幸而人人守土有责。但春天毕竟是一个生长的季节，她蕴含着无尽的期望。这期望来自田野里发芽的新麦，来自和煦暖阳加持下的光，来自大河破冰的声声脆响，来自鸥鸟掠处翅膀下的风。诗人聂鲁达这样说：“那里有渴求与饥饿，而你是水果。那里有悲痛与幻灭，而你是奇迹。”2020年的春天或许迟到，但它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