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就是殇情，村头那座有太多故事的老桥塌了 | 徐善义

往事平不如烟

这个春天就是殇情，迟来的叫人痛惜。老桥也是这么悲催，悄无声息的变故叫人泪落于心。也许是岁月沧桑，叫老桥难以负重。老桥塌了，突然地塌了。想想岁月有时真的无情，即便坚忍有时也是那么无奈，老桥就是这样。

老桥建于上个世纪的1973年，村里老人们见证了它最初的故事，一路随行，至今。那日，老人们闻讯赶来，伫立桥头，几度泪落，沧桑刻在脸上，悲切驻足心底。而有的老人已离世，没有能够目睹今日的老桥，不能感受此刻老桥带来的殇情。亦遗憾，亦非遗憾。世事无常，悲喜有加，生活本就如此。再看老桥如此境地，许多老人也是愕然。猝然惊闻，意想不到。但事实就是如此了，老桥在人们的唏嘘惊叹中悲悯得如此这般。预兆往往有时是在一时间，事发却在不经意的一刹那。那天桥洞泉涌，呼呼作响，似闷雷声起；路面些许开裂，闸门石柱倾斜，桥底基土坍塌。路过目睹的人们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突然，但又是那么庆幸老桥的矜持。老人们说，老桥有灵性。春暖，夏凉，秋温，冬冰。这么多年一直相守如亲，温润相依。它给我们带来了近半个世纪的安然，静谧，祥和。几代人的传承，烟火亲情的质朴， 滔滔河水的清宁，还有那些许多值得回味的暖心或者悲情的故事。老桥是那天早晨坍塌的，路面鲜有行人，只是河边有几个闲于垂钓的少年。闻讯而来的乡亲说，如果是忙碌季节，人来人往的奔忙，那将会是咋样？老桥无声，它默默无语几十年，在生命的最后还是不负担当，平静的决绝，选择自己的生命孤寂离去，悲壮切切，遍体鳞伤留给了自己，有片留白谁续写？！

我对老桥是有感情的，特别的重。它陪伴我走过了风风雨雨，童年，少年，以致如今的中年半生。生命里它就像一位朝夕相伴的老者，几多沧桑，但是温情永远。这种情怀早已刻在骨子里，无论何时何地终是难以释怀。童年戏水，河边垂钓；少年嘻耍，早学晚归；青年外出，春去冬来；中年回乡，笑声连连。只是如今的憾然，待我年老时，再无老桥在了。只能是梦里相拥，梦里追随了。老桥在，我心安然；老桥不在，我心凄然。感叹人生无常，生活就像一种事业，陪伴也是温暖，那“善始者众，善终者寡”的遗憾也是无可厚非的。我目睹了它的离去，它的不舍，它的决然悲壮。

领略了岁月的故事，悠悠情愫，绵绵不绝，如丝如缕，萦绕之魂永相伴。诚然，不久时日，河面上一座新桥将会呈现在人们面前，老桥虽不在，但老桥的故事还会续写，老桥的情怀永相伴。

怀念老桥，感恩老桥！

注：老桥殁于公元2020年3月20日（庚子鼠年农历二月二十七），特留言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