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微点评】跟着野莽去“逃婚” 读着荒诞陷沉思（周葆亮）

往事平不如烟

“其想象力之丰富、离奇和思想之尖锐，以一种荒诞的方式在这部引人入胜的作品得到至高的表现。”借用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给予葡萄牙作家萨拉马戈的颁奖词，也是对《失明症漫记》的中肯评价来释放阅读中篇小说《逃婚记》（《作品》2019年第2期）的感受。正如野莽所说，他是写了荒诞的现实。

《逃婚记》的主人公吴小壮骑着他家饲养的种猪薛仁贵出发了，此行肩负着两项使命：人去相亲，猪是配种，分工明确，任务繁重。吴小壮为被选小镇代表到市里参加国际论坛，决定娶镇长残疾女儿为亲，被野莽轻描淡写处理了。而野莽把种猪薛仁贵对镇长家老母猪的“逃婚”施予浓墨重彩，给予夸张手法大肆渲染，最后它宁可跳进塘里，葬身水中，完成了和主人恰成反照，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宁死也不变节本身性爱原则的反抗者形象。看起来貌似一出喜剧的“逃婚”，因这对人、畜在价值不雅观上的错位，却把一幕悲剧在笑声中推向绝境，在荒诞、离奇的情节推进过程中，又把现实无限夸张地撕开给人看，引人深思。

通读《逃婚记》，不仅在故事构思和场景设计上饱览了喜剧色彩，并且在语言运用上领略了诙谐幽默的艺术效果。《逃婚记》中种猪薛仁贵奋起逃走，镇长家人齐上阵围追堵截，那种英雄突围式的悲壮情景让人读了感觉实在滑稽可笑，如一系列动漫，达到了极具讽刺意味的效果。极其丰富而又饱满语言，关键时渲染一个人物或一个事件连续用上几个词语，明知繁琐依然这样，似乎想打开一条小说与相声嫁接的通道，引进马三立式的絮叨，实现了为小说的平面文字之外增添声色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