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苑｜春望：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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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文/春望









频繁往返于上海，深深喜欢沪派优雅的风情。喧嚣中的典雅，静谧中的风月，都需要足够的文化底蕴素养和丰硕的历史积淀。单就城市的建筑风格而言，如果说北京坐拥王者的风范，那么上海就是带有古典韵味热情奔放的东方贵妇。丰腴，端庄，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还有长久以来形成的气场稳稳地抓住了来自于世界各地所有人的梦想。胸中充满渴望与梦想的人，看黄浦江十里洋场，知心的眷顾，贴心的暖流涌向全身，瞬间，激起万丈豪情，藏匿于内心里的潜能迸发无限征服的欲望，不知不觉会让雄性的张力迅速膨胀。于是，奇迹便出现在海平面冉冉升起的方向。




每天想的太多，有点累了，洗洗睡吧。洗浴中心，恰巧遇到儿时的心中偶像，万千欣喜。一眼就认出来那位老爷子，年少时对老人矫健的步履形态，都深深地印记在脑海中。只是老人早已没有了壮年时的身板，颤巍巍地行走在湿滑的地板上，使人担心稍有不慎就要有跌倒的可能。深怕老人摔跤，禁不住伸手搀扶，殷勤地说：“帮您老人家敲敲背。”老人推开说：“谢谢你，不用啦。”还是禁不住腼腆的自我介绍：“认识您老人家，我家也是住在冯庄大队的。”“哦，你是……”老人眼睛流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当我说出父亲的名字，老人激动的说：“哎呀，你父亲那是我的好兄弟，他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告诉老人，我和父亲住一起，身体健康，安享天伦之乐，很幸福。老人抑制不住对家乡亲人的怀念，没有了面对陌生人的戒备，爷俩娓娓地聊起家常。




对老人的深刻印象，源于对儿时那件旧事的心存芥蒂，直至今日还未曾放下，年少时的无知啊！




蓝天，白云，簇拥着白杨树林。一排简易校舍后面河沿路连着进城的柏油路上，一位着装整洁、潇洒的中年男人走下小镇唯一班车，顺着沿河幽径轻快走来，孩子们不约而同的张望，顺着那男人的身影，孩子们心怀着各自憧憬。坚信有一天自已会和这个人一样离开家乡去看外面世界，潇洒走一回。




秀 ，文静善良，皮肤白皙，穿着洁净，像个城里女孩。坐在前排，和我暗恋的女孩同桌。虽然基础的功课不是太好，酷爱绘画，兴趣相同，课间休息时常转身欣赏相互的涂鸦。秀，从未嫌弃过身边这些灰头灰脑庄里的同龄孩子，纯净柔顺的像一张宣纸。一次，为了讨好暗恋的女孩，编了首童歌羞辱她。深深地伤害了秀，她整整趴在课桌上哭了一天，至今仍然不能忘记，每次回想起秀美丽挂满泪珠又伤心的脸庞，不免为自己年少轻狂的猥琐无地自容。




当时，孩子心理，怕她报告老师，又害怕她家人会来找“后帐”的。第二天，逃课了。后来，同桌告诉我，你知道秀是谁吗？就是我们每逢周末趴在草丛中张望那个从城里回来男人的女儿。当时就懵了，每周最渴望见到那个走下客车的人，居然是以后要处处躲避的人。没有过多久，秀随爸爸转学去了城里读书。转眼30多年过去了，我们竟再也没有见过一面，也许她早已忘记我和她那些幼稚的糗事，但对这件事的愧疚却如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底。




人生低谷期又遇见懵懂少年时励志的老人，惊喜，开心。老人不停叙说社会的发展变化，从老人那里也知道秀考取南师大并留校任教，生活很幸福，心里由衷的欣慰。知道老人时常经受轻度脑梗塞和年轻时腰椎损伤留下的后遗症的折磨时，很心疼，留下联系的方式，告知可以帮助他治疗。并告诉他尽量减少对药物的依赖，可以去“头道汤”做保健头疗，舒筋活络，醒脑明目，延年益寿。




老人和我依依不舍的道别，并相约下次沐浴的时间，我帮助搓澡，敲背。从老人流露出幸福的脸庞，这次邂逅，沉积多年的心事终于使我慢慢地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