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 作者 刘继绵

渲仞咏

近日央视一频道在热播电视剧《六姊妹》，说的是文革期间一家连生六个女儿。我这里要说的是，同一时期我所在的生产队的一家连生了七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生儿育女，养育后代乃人之常情。而我此篇的八个孩子的父母为此付出的心血代价就实不多见了。
我的这位本姓同辈哥哥，长我约十岁，在同一个生产队。他家境和本人条件均较好。
我还得从他的婚姻说起：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经媒人介绍与另村一女青年相识相爱，双方可算是门当户对，条件相配。两家计划选定婚日。但在“知明人”选“皇道吉日”时发现女方出生那年有“天象凶兆”——出现了“扫帚星”（即慧星），断定女方有“不吉利”。若非要成婚，则要“消杀避邪”。
婚事总算如期操办，很是热闹体面。但在新娘入洞房后要守着“长命灯”（煤油盏灯）三天三夜不能合眼和瞌睡，这样才能“驱凶祛邪”。
作为新娘，当然也暗下决心守好洞房。她打起精神，坚守“长命灯”，无论你们怎样闹滕我也要忍气呑生，坚持到底。但到了第三个夜里，实在熬不住了，便扑通一下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哪想到两个熊孩子捣蛋鬼乘机做起了恶作剧。竞弄来锅灰在她脸上和肚皮上乱抹乱画……。这是事后才传出的，又能怎么样呢？都是些左邻右舍不懂事的玩孩。
新婚后，主家及新朗新娘总算松口气，新的生活仍在继续。大家所见新媳妇性格开朗，聪明能干，众乡亲交口称赞。
婚后的一对夫妻，他俩连生了三个女儿。要知道当时在农村还是重男轻女的，养儿防老才有依靠，女儿出了嫁就指望不上了。可天不随意，到了文革年代后期计划生育愈抓愈紧，再想多生就会被罚款甚至被扒粮扒房。为了躲避，他俩决心离家另媒生路：从山东枣庄沿京航大运河顺水南下至镇江苏杭，做起了“北煤南运”生意。一则赚钱养家，更是想躲开村队生出儿子——已生了七个女儿仍不肯罢休，最后终于生了老八大头儿子。
孩多父母苦啊，虽从摇撸船到机幡船再到柴油轮机船，确是挣了不少钱。尽管有双方老人给带，但负担也很重，实在太辛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褔”，一天嫂子在偷扒火车夜晚在徐州货站不幸被火车撞死了……。
这个消息传到新疆我这里时，我为之深感悲伤。我的这个哥嫂活得太累了，太苦了。
—— “明白人”真的明白吗？ “黄道吉日”真的是吉日吗？ 天象的慧星坠落会酿成嫂子的凶邪吗？ 女儿就不能孝敬父母吗？
对此，你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