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章回】村上的那两桩婚事及他的命运 | 散文 刘继绵

标准好人真的

     我这里说的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村上的两桩婚事及当事人后来的命运，它令人深思、发人深省。

      一则是我家相近的一个远房叔叔。他和姐姐从小父母不幸双亡，落得穷困潦倒、一贫如洗。姐弟俩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兼做短工。到了解放后虽也分了田地，但不善经营，姐姐很早就嫁给人家，弟弟总算在近房院内接盖一间小房。一个光棍汉想娶媳妇成个家是很难的，好心人看他人品不错给说了媒，虽女方是个秃子也不嫌弃。办接亲成婚那天村上－都来捧场凑热闹。在当时把新娘接来拜完天地入了洞房就算完婚。

      可哪里知道，一场闹剧正在酝酿和隐藏着。当拜完天地正在拥着新娘进洞房时，两个熊孩子捣蛋鬼突然将她的头盖和假发猛地揭起——天哪！新娘的秃头赤祼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随即她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你娘个屁！我

       跟你拼了！……”

     众人都惊呆了，不知所措了，只好慌忙将她拥入洞房。

     闹剧的发生本来就让新娘丢人现眼，又看到一间小屋内穷得叮当响，就更心灰意冷无心过日子了，她拒绝与“丈夫”上床。果不然没过几天，娘家就来人将那位秃头“婶子”接走了。

     眼看着人去屋空，光棍叔叔独身一人实在难以维继，一气之下便离乡外流，一路乞讨一路流浪……。

     多年后才知道，他在甘肃嘉裕关找到一个煤矿以挖煤为生，后来成为一家国营企业的职工。

     1973年在我当兵第六年探家时，惊喜相见他一家三口回乡探望。看到婶子和小妹妹很是体面，相比农村人着实让人羡慕。

      辞后，每当我往返新疆乘火车经过嘉裕关时，总是向窗外探望，为我这位无产阶级出身的工人叔叔而心感欣慰！

     另一则是位于我们宅后姓娄的一户人家。

      他们家境很不错，宽宅长院，年轻人条件无可挑剔，结婚成家应是顺理成章的。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他们取亲成婚那天，去接驾新娘的大花轿和吹打一班人已浩浩荡荡前往新娘村庄；家中这里厨子正在忙着准备酒席，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众乡亲也喜出望外，好一派热闹。

     可一等再等，总不见接亲花轿临近村口。这是怎么了，眼见夕阳西下……

     到了傍晚，便来人通报：不知何故，新娘及一家变卦了，新娘拒绝上花轿，要毁了这门亲事！

      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谁也说不清她家是打听到了什么？这样好的家境和小伙怎么就看不上呢？

      这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妖折婚局，这是让男方家庭被人耻笑的丑事；这也是男方小伙无法承受的！

    接下来的是，结婚不成的小伙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事后得知，他去了南方，在上海那个当时还是荒芜之地崇明岛落下了脚。他体魄健壮，脑袋聪灵，先给人帮农活种水稻，后又包地种田逐步扩大，取妻生孩成家立业。

    “天下我才必有用”，在尔后的上海发展中，崇明岛愈加被人崇拜了。他成了发财的大老板！

    以上的两桩婚事，虽双方家境和条件不同，遭遇的不幸各异，它令人深思、发人深省：人们无法选择你所处的时代和社会环境，也身处和生存于各自的家境，又难以预测和避开发生的遭遇，但面对现实，对当事人却是严酷的考验。你是逆來顺受、甘愿忍受呢，还是奋起抗争，逆势而行，另媒生路？我笔下的两个当事人，选择的是艰难求生、另媒出路。这正如《水浒传》中被“逼上梁山”的英雄们。我为我的贫苦出身的工人叔叔和崇明岛上的老板而庆幸和点赞！

     亲朋好友们：当你看完我的这个经历实作后，你有何感受？我将静候你的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