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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故事:难忘俺老家王庄的那个东门(作者:王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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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往事平不如烟 发表于 2019-12-8 17:03:2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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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平不如烟
2019-12-8 17:03:29 3226 0 看楼主


八集镇王庄村的圩里圩外之说,缘自一条不长也不短的环状圩河。圩河的形成应该是先辈为保家护院而挖掘的。圩里住有王姓三房,圩外则是王姓长、二房和部分三房及吴马孙陈等姓氐居住。从原来的几百居民发展到现在的3000多人,从过去的杂乱居住到今天的整齐排房,而圩河却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陈迹,当然也失去了它原来存在的意义了。但它原有的壮观风貌仍依稀在脑海里浮现,它的东西南北四门,更残存在难以磨灭的印象中。


在我的记忆里,圩河的四门以西门最为壮观,刚解放时,西门仍然存在,高大的门楼下,有两扇木质大门,大门上似有排排卯钉,显得结实厚重庄严,有时我们结伴在门楼下嘻戏玩耍。西门北沿圩河住有人家,因大多从事木工行业,号称”木园”。西门南侧沿河皆为空地,靠里的高台上才有人住;北门虚有其名,未见其门,一片清水苇塘而已,但北门里不远处就是著名的楼院子,也是我们的小学校了,课余时间常跑到北门边看圩河里的茂盛的芦苇,由于人迹罕至,岸坡上长满了蒺藜草;南门虽说是南门,也只是一条通往圩外无桥的土路;东门尚有一点痕迹,虽然没有大门,但一条过河的土路中间,留有一堆青石,原来是桥还是什么建筑不得而知,我看到的就是几块乱石了,雨季丰水时,河水从石丛中穿过,我们上学都要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从露出水面的石头上跳跃而过,湍急的流水打湿了我们的鞋子和裤脚,有时不得不赤脚过河,学生家长不放心,都来到东门边接送,以防不测。我家住在东门外不远处,上学来回,东门是必经之地,因此那里给我留下了许多挥之不去的记忆。

去年(2018)夏初的一天上午,我去看望年届百岁的抗战英雄荣之大叔,闲话中他忽然问我”你二哥叫什么来?”我如实相告,他是熟悉我大哥的,因我大哥曾与他先后担任过新四军三师九旅27团警卫连连长,是亲密的生死战友,我大哥牺牲后,他专来家看望慰问,后来我大嫂去世时,他不在家仍派家人前来吊唁。接下来我们爷俩又饶有兴趣的共同回忆东门外我家那一排的最早住户,从圩河东门向东排,依次是吴文端、王宜礼(习之叔父亲)、王爱芹、王爱珍、王明顶、王广兆、王兆凤、王德山,接着就是我家了,再往东还有魏方义、王明奎、王爱珠等10多家。接着又回忆说了一些前后庄的老户人家,大叔都还记得,而且又告诉许多我不知道的往事,这就是历史、这就是乡愁吧,老一辈没有忘记,我们应该记下来,还历史一个原貌。

圩东门内外前后的历史是丰厚的,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在我的心里都有一定的位置,一定的份量。

我喜欢春天时分圩东门南北两侧的美丽画面,因我上学无数次经过那里,印象极深。东门南侧水面宽阔,但到春天,水面慢慢缩小,最后成了一个不大的池塘,乌黑的蝌蚪甩着小尾巴,一群群在水里漫游,也有的一窝窝在小水坑里挣扎,时时面临水枯死亡的威胁,我们幼小的心灵也在挣扎,狠不得把所有可怜的小蝌蚪,一下子用双手全部捧到深水里去,以保全牲命繁延后代。

东门北侧的圩河显得狭窄,基本常年有水,芦苇茂盛,莆草扁肥,有一条蜿蜒小提埂穿河而过,我们上学有时为求近路便从这里过河,上岸不远就到校了。芦苇长高了,我们经过时碰巧还会惊飞苇丛中的水鸟,看到附近人喂养的鹅鸭在水中浮游,一派恬淡的自然风光。

也有不协调的画面,我刚上学的时候,一天早上放学回来,沿圩西埝上的小路往南走,刚到东门的东西路边,只见一溜蹲着五、六个人,细一看个个都被捆得五花大绑,用绳子栓在一起,原来这是夜里附近各村逮捕的罪犯,在这里集中准备一块带走,吓得我们不敢靠近,绕道老远才从东门回家。现在想来,应是解放初期镇反运动中逮捕的犯罪分子。

东门外第二家就是习之二叔的老家了,门口有棵大树,朦胧记得一天午后,不知谁家的队伍约有一排人,散在树下休息,一位头目坐在行军床上,严励地呵斥一名下属士兵,好像还打了一耳光,士兵则面红耳赤丝纹未动。那时还小,尚不知什么,只知是穿黄军装当兵的。

二叔家的位置是村庄中心,门口是一个打麦场,这里自然成了玩乡会的好场所,春节过后直到初八,这里天天逢会般的热闹,各村盘的乡会相互轮流跑来表演;狮子会,双狮滚绣球,最吸引人;旱船会,老头老嬷惟妙惟肖,丝弦竹笛乐声阵阵,春妆少女咿呀咿呀的唱;小黑驴活泼动人,引人发笑;旗锣会,虽无演员,但锣鼓喧天,气势磅礴,长条旗、三角旗、督都旗,饰龙画凤,一排排、一队队,威风凛凛。过满山村好排这种会。

习之二叔是老革命了,曾任邳睢铜三县工委书记,自然他的家也成了我们村的革命活动中心。因此,其家人也多受牵连,受到日伪、国民党的迫害,父母妻儿被关押过,其兄王学之也被八集日伪维持会逮去关押折磨,加之受惊吓,保出来后一病不起,不久病逝。其子与我同龄,曾一起上过学,可惜也因病缺医少药而早逝。文化大革命中,习之二叔遭受造反派迫害而回家避难,在此期间,其母病逝,也是在门前的场上,开了简朴而隆重的追悼会,二叔亲自回忆了自己一家和王庄村的革命历史,歌颂了王庄人民不屈的革命斗争精神,号召并希望大家继承和发扬光荣的革命传统。

由于二叔一家工作在外,家里有空闲房子。有段时间,可能学校修房什么原因,我们一部分学生还在他家西屋里上过课呢。有一次二叔回来,我们好奇的围着他,争看曾受过电刑、威武不屈的大干部。堂屋的后墙上挂了幅毛主席仰视的画像,解读是毛主席高瞻远瞩,也有说是现在解放了,扬眉吐气了。我们小孩子当然认为怎么说都对。

前年回家,因事走进圩里,昔日的记忆符号、心中印象大都没有了,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排房,宽畅的水泥路,门前的汽车,不时掠过的电动车。东门看不到了,只剩下南侧的水面,据说己成了鱼塘。那一窝窝、一群群乌黑闪亮的小蝌蚪都变成青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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