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苑｜春望：菜市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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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一角

文/春望









暑假，难得清闲到处走走。清晨的菜市街，买卖匆忙，繁杂但不喧嚣，没有扩音器小喇叭反复叫卖的焦躁，消沉有时不见得就是悲观。想来大家都知道惊扰别人是不文明的做法，只是彼此尊重，相互找出另外表达的方式，生活，原本也可以是这个样子。




初来乍到的惊怵，加之摆常摊商贩的挤兑，乡下老人推着一车青菜蜷缩在菜市的蹩角处，愈发显眼，常买菜的人肯定直奔乡下老人的鲜菜去。




“黄瓜多少钱一斤？”

“八毛？”

“称2斤吧。”

“2斤，摊个1块6。”老人巴吭巴吭的算着、叨咕着。

“付您老人家2元，没有零钱不用找了。”

“哪能啊，没有零钱多给您几根瓜就是了。”

“不能啊，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早上几十里路赶来不容易的。”

“老板，我们自家田地收，不值几个钱的，拿着吧。”

淳朴，敦厚，这就是我们身边很多上一代人处事的共性。超市里、市面上已经很难买得到这样没有像绿漆“焗油”过的黄瓜了。绕过市侩的白眼，在这角落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得到莫大的慰藉。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的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幼稚的童音，不由人驻足，糕点房老板大概5-6岁模样的女儿，在不停的唱卖。这一情景瞬间击打着灵魂深处的脆弱，打开尘封的记忆。




乡下老街，娘一手领着我，一手挎着一箢子草鸡蛋，蹲在街头。当六月午后的天，娘和我都热的汗流浃背。




“鸡蛋怎么卖的。”人问。

娘说：“6分5一个，少了，不卖。”

快罢集了，娘，还在为5厘钱坚持。“娘，俺饿了。”

“我儿走。”娘领着我到包子铺。

娘问：“包子怎么卖的。”

“韭菜的1分，肉的3分。”老板边说，边用油布哩叽驱赶苍蝇。

娘用俩鸡蛋换5个包子，把我放在阴凉处，继续蹲守那箢子鸡蛋。什么时候回家的，大概我吃饱了，睡着了，忘记了，但故事的前半部却深深地烙印在记忆深处，一生都不能忘怀。




当现在的孩子，暑假考虑去哪里上兴趣班抑或是哪里夏令营度假踌躇不决的时候，这里生意人的孩子却已经加入了父母谋生的行当。面对糕点的品质，麻木忘记地沟油的烦恼，出手买了几斤。倏忽间忘记了对道德绑架的深恶痛绝，自嘲，市场经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