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传奇小说《双月传》之十一：柳暗花明（作者：黄兴洲）

往事平不如烟

又月身体完全康复了，依着月梅的意愿他住进了月梅布值的房间里。

这一晚，门市生意不太忙，月梅早早关了店门，她把双月全托进了幼儿园，只有双休日才接回来。从早上她就买好了菜，晚上办了满满一大桌，鸡魚肉蛋，热炒冷盘样样齐全。她要为又月哥洗尘，七点半，天刚黑下来，她就把又月请到布值好的房间里。

又月上午出去办了两件事，给孩子们打了电话，告知他身体健康，各自要好好工作，不要掛念本身，又告诉孩子们说搬到月梅家来住了。他回到月梅住处，一看满屋灯光明亮，一大桌菜香气扑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月梅开门見山地说，哥，咱年轻时没能同桌共餐，长大了各奔东西，妹妹我时刻想和你结为夫妻，一直不能如愿，几十年后刚遇到你，就弄了个浑身伤痛。现在你身体好了，我的心灵也好了，咱俩要好好庆祝一番。明天咱去把结婚手续办了，咱堂堂正正做夫妻，安安稳稳过晚年，今晚就咱俩，我也破个戒，咱一醉方休，怎么样？

又月满心高兴，说，好，咱好好庆祝一番，去去晦气。

月梅说，今天晚上咱尽说高兴的事，谁要提一个不好听的字，罚酒一杯。又月说，好，那咱喝什么酒？他看到桌上有红酒也有白酒。月梅说，我红你白，犯规了都罚喝白酒，白酒是我珍藏多年的五粮液，红酒是意大利干红，平时我不遇大事从来不喝的。

俩人约好都讲年轻时的趣事，谁讲的无趣罚谁酒。又月先讲。

又月说，你还记得吗？你十六岁那年咱俩一块去电影场看电影，罢了电影往家走，半路你内急，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找不到地方放松，你急不成待，拉着我走到一处背影里，叫我给你挡着人。你刚退下裤子，一只猫突然从黑影里窜了出来，你吓得哇地一声大叫，裤子也顾不上提，一头拱在我怀里，尿湿了自已的裤子不说，连我裤子也是水拉拉的，你吓得走不动了，是我驮着你到了大院门口，你哄你妈说在沟边洗手滑水里去了。有没有这事？

月梅红了红脸说，有这回事，从那以后我就认定这一辈子就是你的人了，你驮着我还使坏，两手托住我，老是说滑溜溜的。我当时咬你脖子，呵你耳朵，你好几次要丢我下来，我两腿盘住你腰，胸部抵得生疼，你才乖乖把我驮到家门口。月梅说，就是那样的，一点不假。我奖励你一杯，我陪一杯。

说着，倒了满满一杯五粮液双手端着让又月喝了。

俩人吃了一气菜，月梅说，你上高二那年，星期天下午你拿着饭回校，我送到街西头芦汪沿，还记得吧？我看路上没有行人，一边有芦棵挡着，我说，哥，亲我一下行吗？你坏坏地问，亲哪里？我说，亲这里吧，我把脸伸过去，想让你亲我腮的，谁知你咬住我嘴唇，狠狠吸了一口，我说疼，你吓得拔腿就跑，我追你一阵没追上，气得直跺脚，等你下周六回来家时，晚上约你出来又狠狠地咬了你一口才解气，有这回事吗？

又月笑哈哈地说，你呀，骗我说要告诉我一件事，叫我伸头过去说暗暗话，想不到你咬住我耳朵不松口，疼得我又不敢大声叫，我去抓你，你笑得腰也直不起来了。月梅说，是的，当时我还不解恨，我又捶又挠，直到你乖乖亲了我两口才拉倒。

俩人说着年轻时的趣话，不知不觉白酒下去有半斤多。又月说别喝了，再喝就多了，多吃点菜吧，你办这么多菜咱两天也吃不完。

月梅说，不行，咱好多话还没说呢，忙得什么？我还得说。你刚从学校毕业回家，说大学不能考了，全国都在搞运动。你可能要在家里干活了。我当时可高兴死了。我和你能天天在一起，可是你告诉我快要搬场了，老家房子快盖好。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一天晚上，我约你去看电影，可是到电影场门口我又不想看了，叫你陪着我走走。咱俩沿着大路一直走，到一处杉树林边，我伏在你肩上暗暗问你，哥，你真喜欢我吗？你会丢下我吗？你说，我真喜欢你呀，咱俩从小到大是两小无猜的，你又标致又贤淑，我怎么舍得丢下呢？当时我两手抱住你就亲，是不是？

又月说，是，你搓的雪花膏味擦了我一脸香，我舌头叫你咬得疼疼的，你说，哥，我月梅永远是你的人，你若要我现在就给你，我说，不行，比及那一天吧。那晚上咱俩玩到电影罢场了，路上没有行人了才回家，到家连脸都舍不得洗就睡了。

月梅越说越激动，倒了满满一杯干红，一气喝了下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