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辛弃疾并朱淑真,所念元夕唯一人
文/青青子衿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中国春节年俗中最后一个重要节日。过了正月十五,这传统的旧历“年”就算是过完了——热闹渐息,疲惫卸去,该司职的司职,该远行的远行,且待来年。
2019年的元宵节就要到了,连上几年央视的沙沟湖水杉公园的元宵灯会已经亮灯,听闻昨晚就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年年元宵,今又元宵;年年灯会,今又灯会。红男绿女云集、黄发垂髫摩肩接踵的元宵灯会,每一年都应该是热闹非凡的吧?
忽然就想起宋人的灯会。朱淑真说,“花市灯如昼”,没有电灯的时代,那要点亮多少根蜡烛啊!辛弃疾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火树银花,焰火烟花腾空复下坠,那景象,应该比这通电的元宵夜更令人目眩神迷吧?
忽然就想起古人写元宵的诗词。元宵诗词,古人今人的读过不少,记住的只有两首宋词——一为朱淑真的《生查子·元夕》,一为辛稼轩的《青玉案·元夕》。
朱淑真的《生查子·元夕》写了两年的元夜,一喜一悲——“喜”的是昨年“人约黄昏后”,“悲”的是今年“不见去年人”。在女词人的眼中笔下,今年元夕之灯月与昨年元夕之灯月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昨年相约之心上人渺不知所踪,物是人非,徒掬清泪。
辛稼轩的《青玉案·元夕》极尽热闹描摹之能事——“花千树、星如雨、宝马雕车、凤箫动、玉壶转、鱼龙舞、蛾儿雪柳、笑语盈盈、暗香去”,繁华喧喧,游人如织,更有无数惹人遐想的少妇美女。但落脚两句告诉读者:热闹是别人的,在这热闹扰攘的元夕灯会上,“我”一直在急切地找一个人,“众里寻他千百度”,“灯火阑珊”之际,“蓦然回首”,才在热闹灯会的寂静角落找到“我”的“他”。
朱淑真也好,辛弃疾也罢,其实这两个人都不是认真看灯的人。大概在程朱理学盛行的南宋,有情男女见一面不容易,元夕灯会就成了最好的由头——这样美好的夜晚,这样难得的机会,怎能不倍加珍惜?寻人不得,是朱淑真的悲伤;苦寻终见,是辛弃疾的喜悦。
仅仅为了看灯而去看灯,我想,是断不会写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文字的。
朱淑真出生于1135年,与李清照齐名;辛弃疾比朱淑真小五岁,与李清照并称“二安”。他们都是南宋著名的婉约诗人。写婉约之诗,唱婉约之词,该是多情而深情之人吧?然“多情自古空余恨”,才有了这么多“环佩空归月夜魂”吧?
人间再无朱淑真,人间再无辛弃疾。元夕到了,愿你所寻得见,愿你夙愿得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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