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惊奇】望月鳝的传说（段桂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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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果园，以前有专业队。专业队有队部，在果树林中，紧靠防风林。一排房子，一处院落。这处院落我们叫它“果林房”。

那时，我父亲是果园专业队的会计，所以我晚上有时就在“果林房”住。果林房常住的是一个姓陈的老人，我爷爷都得喊他“表叔”。老人常给我讲一些故事。

记得陈老汉曾给我讲过望月鳝的事儿。望月鳝在月夜会探起头，凝望月亮，据说有毒。

陈老汉讲的故事，有点类似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套路。一对狗男女私通，谋害女方的丈夫。但狗男有权有势，把谋害的事儿压于水面之下。

狗男沉于酒色，渐感体力透支，夜里常出虚汗。他听信别人的偏方，买来鳝鱼进补。鳝鱼中，有两条两三尺长的黄鳝，头都有鸡蛋大小。有人对他说，黄鳝长得太大了属于“异物”，而异物最好是放生。但是，奸夫既然能谋人性命，敬畏之心自然也弱，他偏要先杀了一条巨鳝食用。结果是，七窍流血而死。

事情惊动了官府，官府来查验。有下人说，这两条巨鳝可能是望月鳝。那晚恰逢月夜，一观察，那巨鳝果然成望月鳝的态势。官府让人把这条鳝鱼剁了喂狗，狗吃了后也是七窍流血而死。

官府找到卖鳝鱼的人，才知道是在被害男人的坟地附近捉到的这两条巨鳝。男人的坟在河堰的下面。经过现场观察，官府分析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男人的坟被獾狗打洞，破棺而入。等到夏季涨水，坟子被水淹没，黄鳝也钻了进去，食腐肉。黄鳝中毒以后，毒排不出体外，虽然不至于很快毙命，但也呈现出异样，就成了“望月鳝”。本来，以前那男子暴毙，乡间就有不少传闻。现在，官府联系到了这件事，就开棺验尸，通过对骨殖的检验，证明他确实是中毒而亡。

捉到淫妇审问，妇人最后对罪行供认不讳。妇人也被官府收监定罪。

陈老汉只是讲故事，我也只是简单地记录。此文和科学无关。但是，“异物不可吃”，也有一些道理。“异物”，就是比同类大许多的动物。一是既然能成为“异物”，自然生长时间很长，体内重金属含量也高；二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能活那么长时间，长那么大，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