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瓜.小姨.铁富街

晚景入寒窗

瓠瓜.小姨.铁富街作者：刘勇


铁富街
因寺兴市的铁富街慢慢延伸到了310
曾经，一代人在礼堂东，听大鼓，柳叶琴一代人，穿喇叭裤，留长发，买明星画我骑二八大杠驮过大棚黄瓜，辣椒和西红柿兜售酸甜苦辣
那时我多像一个街边的乞丐也拒绝过当街乞丐伸出的手不舍为哭闹的女儿买上一支冰棒不忍直视的是如今我的父亲还常常蹲在街角看几把零星的小菜
现在，再上铁富街我都是匆匆在人流中穿过不想慢下来原因是我怕看到与一把青菜对望的父亲我怕看到当初的我以一条街的喧嚣在后背指认我

瓠瓜
你匍匐着身子开着花，结着果，拖儿带女
枝上的阳光多你不是没有爬上去而是被昨夜的一场风拉垮
几次的风雨后你的身体拧成了一股绳紧勾触须的手指
今晨，再看你的时候你已顶着一头露水穿行了路途遥远地样子像某种抵达
另外，一些瓜果被虫眼摘取你还没有舍弃碧绿的闪电撕掉了叶片的暗处
如果哪一天霜降了，飘雪了你干枯的枝蔓勾勒着一副清晰无比的骨头

小姨
不知道她当脖子伸进绳扣时想到了些什么
当绝望走近悬崖她的崩溃比关押在计生办的丈夫更稀碎比一根苘麻绳还脆弱
那一年正好我躲计划在她的林子庄只听到三千元的安葬费只听到唢呐和北风呜呜了三天倒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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