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英雄王杰》连载之二：少年时代（下/张元栋）

往事平不如烟

没封口的信

1955年6月份，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天空布满了乌云。西北风吹卷着街道上的尘土和树叶，行人抬手遮面而行。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了。

放学了，韩义祥和王杰走出了金乡西关完小的校门，往街上走去；走到路口，王杰对韩义祥说：“我不回家了，我还要听伯母讲故事。明天咱再去找阿谁泥水匠叔叔，提个泥兜挣几毛钱好买本子写字。”

韩义祥说：“好吧。”俩人往东走去。韩义祥问王杰：“俺娘给咱讲的万柳村的故事，阿谁万柳村离你家不远吧?”王杰说：“在我家北边，伯母她白叟家，这么大年纪，给人家接生累了一夜，看人家穷不要钱，不单不要钱，还本身拿出钱来给人家买红糖，感动的那家一家人掉眼泪。俺伯母太好了。”

韩义祥说：“我跟她学了不少的医道，她看病都是我写药方子，她是咱省的老榜样，光奖章就有七个，省里又奖给她一个大奖章。”

王杰说：“太好了，我看伯母的奖章去。”

俩人一边说一边走着，走到西门里石头牌坊跟前，韩义祥靠街南边走，无意中看到路沟边有一个大信封，弯腰拾起一看，信封是牛皮纸做的，下方写着金乡县曲艺协会，是打印的字，上边也没写收信人的地址，光写张××收。

王杰接过信封看，说： “没封口咱看看里边写的啥!”王杰用手一掏，掏出来叁拾元钱还有26斤粮票。

王杰说：“这是人家一个月的工资和吃食，咱得赶快找失主，还给人家，要不然，这家都得挨饿了。”

韩义祥说：“咱怎么找?”

王杰说：“咱回学校交给老师，让老师找去吧!”

俩个人又返回到学校，交给了老师，老师表彰了他俩，还奖励每人两枝铅笔。

后来在曲艺协会展览馆里看到了曲艺协会的感谢信。

毛主席的好孩子

1957年夏秋之交，是个多灾多难之秋，鲁西南久雨成灾。放学回家的王杰看到集体的仓库被积水包抄，立即报告保管员。保管员决定连夜将仓库转移。王杰自告奋勇，在搬仓库的社员到来之前，仓库门口由他守护，保证不进一滴水。在此后的两个多小时里，王杰冒雨搬砖，在仓库门口打起拦水埂，直到群众赶来，他又加入了搬仓工作，社长夸他是“扛大梁的小社员”。

此后不久，他们住的华堌村被淹，在转移途中，王杰发现一匹马还没牵出来，他不顾本身不会游泳的危险，毅然只身返回村子，从将要倒塌的马棚里解下马缰，把马牵到安全地带。

雨越下越大，村里平地积水越来越深，为了临时避难，不少老弱病残、儿童妇女先后“逃”到河岸，大家认为这里是“安全港”。谁料？多日的暴雨，使水位越来越高，没风，水面不起浪，河岸上还能维持一部分作为临时避难的家园，一旦大风刮起涌起水浪，冲击着河岸，岸上的人十分危险，白叟、孩子吓得哇哇直叫。

王杰就和几个小伴侣去找他父亲，要求帮手扎个木筏。父亲被说服后，用木棒、门板做了个木筏。从村头到河堤有半里多路，王杰领着几个小伴侣，一次次撑着木筏送白叟、小孩和家具上堤。有一次，木筏卡在树上，进退不得，王杰一句话没说，扑通一声，跳到水里，用力把木筏推离树叉。乡亲们连连称赞说：“王杰真是毛主席的好孩子!”



孩子哭出了声

在金乡城北有个大孙庄，庄西头靠路住着一家姓王的，这姓王的一家四口人：儿子在矿上上班，村里人都叫他王老三；他和老伴、儿媳三口在家。儿媳生了一个男孩，两位白叟喜得合不上嘴。王老三慌着买红糖，王大妈慌着杀老母鸡。不幸的事发生了，还没过三天，小婴儿抽搐，口吐噜噜沫，眼往上翻，也不会哭了，可把全家人吓坏了。

王老三跑去借来了一辆小拉车，儿媳刚生了孩子不能出门，只有王大娘抱着小孙子到城里去看病。车上铺了床破被子，王大妈拿着一件大褂子顶到头上，护着小孙子，上车坐下，王老三拉车就跑。

天空的乌云如跑马，天气热的使人喘不外气来，王老三哪顾得天气热，恨不得一步赶到金乡城。王老三跑到了五里后的大庙南，车子一立愣王老三哎哟一声，趴倒在地。王大妈在车上焦急地问：“怎么啦?”

王老三说：“我的腿抬不起来了，脚崴了，哎哟疼死我了，我一步也不能走了。”

王大妈在车上抱着孙子哭，嘴里唠叨着：“哎哟!我的小孙子!这可要了咱的命了!”

王老三急得猛起，“哎哟!”又趴下去。

这天是星期六，王杰急着回家想修修房子放放水。王杰刚刚走出城，乌云从西北压了过来，暗无天日。大风卷起的尘土迎面而来。一声巨响，大雨从天而降。王杰脱下褂子顶在头上冒雨前进，又一个闪电，又一声巨响，王杰看到了路旁停着一辆拉车，车上坐着一位老大娘，怀里还抱着小孩，头上顶着布褂子。车旁还有一位老大爷在水里坐着，在雨中淋着，抬不起头。王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王杰走到王大伯跟前问：“大伯，怎么啦?雨下得这么大，你还在雨中淋着?”

王大伯抬起头来看了看王杰：“小同学你赶快走吧，我到城里给孩子看病，走得太急了把脚崴了，真急死人了!你这么小也帮不上忙。”

王杰说：“大伯，我行，你在这里等着，我送大妈到城里给孙子看病。”

王杰说罢拉起车子就往城里跑去。那时的路，又是水又是泥，王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汗水雨水不竭地从他头上流了下来。进了北门王杰问：“大娘，咱到哪里去看病?”

王大妈说：“孩子，听说咱金乡县南关里有个辛老太太看妇女小孩病看得好，咱找她白叟家去!”

王杰说：“好，找俺辛伯母去!”

王大妈说：“孩子，你也认识她?”

王杰说：“大娘，我经常在她白叟家跟前玩，听她白叟家给俺讲故事，她行好，是咱省老榜样，光奖章就得了七八个。”

王杰拉着车向西门外跑去。到了城关病院雨停了。车子放在了院内，王杰从车上扶着王大妈下了车，往西小院走去。王杰走到堂屋前就喊：“辛伯母!辛伯母在吗?”辛妈一听，是王杰的腔，就说：“我在，进来吧!”

王大妈抱着孙子一进门，看见了辛妈，就说：“快救救俺孙子吧!”从怀里把孙子放在了辛妈的床上，婴儿嘴唇发紫口吐白沫，两个小眼已翻了上去，没黑眼珠光白眼珠啦，怪吓人的。

辛妈一看说：“你孙子是七天正疯，你再晚来一步，谁也救不活他!”她一边说，一边拿出银针，往孩子头上、手上、脚上针去，不一会孩子哭出了声。

王大妈掉着眼泪说：“来看病路上遇到了大风大雨，俺老头子崴了脚不能动，多亏了这位小同学把俺送来。”又去拉着王杰说：“孩子!你可是俺的救命人!我得磕头谢你!”

王杰拉着王大妈说：“大妈，我应该这样做，我遇到这种情况，不这样做我还算是人吗!”

辛妈叫王杰倒开水，拿着一包药，给婴儿灌下药。婴儿睁着一双大眼，手脚乱蹬着，又好看了。王大妈喜得眼泪都出来了。

辛妈说“到前边交五角钱。杰来，你还得把人家送走，帮人帮到底，天不早了，你们快走吧!”

王杰把王大妈扶上车。又拉起车子，按原路向大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