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歌】怀念那年轻的声音 | 散文 红纱巾

标准好人真的

    这些天，又想给李燕打电话了。打电话给她，却没有任何的事情，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络过了。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圣灯哪里，抑或已搬到隆昌县城里了。她也从没来过我的家，过去响石的住处和现在隆昌的居所。我们也很少打电话互相问候，或是找对方办什么事情。存于我们脑海中的，更多的是过去曾有的深深的欣赏和怀念。但，我们仍然有着淡淡的联络。偶尔的相逢，我们都能看到对方的眼里的惊喜，即便是好几年不见了，也没有陌生感客套感，匆匆的言语里，除了惊喜就是关切，还有欣赏。我总说，她的声音依旧，人也依旧，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而我，却老觉得自己比年龄更老，更缺乏激情和热爱了。所以，时间久了，就会常常怀念她的声音，想听她的声音。而她，则说我仍是没有让她失望，仍是没有满脸的世故和俗套。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我的落魄和感伤。每次意外的相见，都显得那么短促又匆忙；有时，几乎是仅仅相视一笑，就已擦身而过了。没有时间长谈，甚至都忘记了交换对方的号码，待想起，却又是走远了。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找到了她学校的电话，问了好几回，才得知她的手机号码。记得第一次拨通她的电话，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时，我几乎忍不住开心的笑了。那声音，令我又找到了年轻的感觉。

    事实上，我和她曾相处的时间很短也很少。那时，我在前锋复读初三。而她，则是应届初三里的尖子生，班长。记不得我们是怎样相识的了。只记得，她住的那间小屋（由于她成绩好，学校给她找了间单身寝室；而我，则是当教师的大姐给我找的住处。），屋子前后有几棵高高的洋槐，门，就正对着教学楼；窗，则向着小河对岸的山坡。偶尔的，我会去她的小屋，和她一起复习功课。那时是冬天，她总会把厚衣裳或枕头什么的盖在腿上，说是她妈妈教的保暖办法。这令我惊奇又感动，觉得看到了她真实生活的一角，而她的母亲也是有着传统的爱的平常女人。她学习极认真，几乎从不说话，有时，我悄悄的走了，她也不知道。后来，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她，也就少去了。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也不是她的好成绩和努力劲儿，却是她玩乐时的疯狂样子。那时，我们会一起打热水去浴室，后又一起到河边洗衣裳。那是冬天的晚上，可我们却在浴室里在河边放声歌唱，从未想过有谁会说什么会议论什么，就算有，也全然不在乎。就这样唱着，闹着，我们都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梦想，觉得这样的活着自在而快乐，甚至有着隐隐的骄傲和自豪。还记得有一晚，已近晚上十二点了，可我们却在她的小屋里大声歌唱，引得对面山坡上几个小混混起哄吹口哨，但我们全然没有听到，都深深沉在了自己的歌声里。第二天晚上，有住宿的同学提起，还说昨晚老师们本想出来骂我们的云云，但我们都只笑笑，一脸的坦然，仿佛与己无关。有时，我们还会一起在小屋里朗诵一些诗词或散文。诵读时，都故作姿态，摇头晃脑，极度夸张的大声读出来，后又相互调笑该如何如何；有时，也会神情庄重，充满感情的朗读一些自己喜欢的段落，然后互相鼓励和赞赏。但，我们几乎不谈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烦恼，甚至自己的家。所以，我们一直都没能走得很近，很亲密，只淡淡的如水一样的交往着；我也一直觉得她活得很阳光，家里也理应过得很好。

    后来，她上了师范，我上了中专。断断续续的，我们通过几次信，后又中断了。她的消息，我多是听学校的老师和她的同学说的。她在师范学校也过得很好，仍是班长，仍是年年的优秀生，仍是那么有魄力那么活泼。听说，她是保送上大学的稳当苗子。我也着实为她高兴着。我一直觉得，她是能够成就一翻大事业的人，生活，应是为她提供更宽阔的平台。

    但，最后，她却没有去成。是她一个好朋友抢走了这一切。那个朋友的家境好得多，本不好意思为之，却经不住母亲三番五次的劝导说教，还是选择了去给班主任和校领导送礼，最后如愿以偿的读上了大学。那时，我才知道李燕的家境其实并不是很好的。她家无力拿出同样的财力，自然落空了。后来，得知她分到圣灯三台小学任教。我真怕她受不了这一切，也为她的命运感到不平。但，那一年去三台看她时，却发觉她很平静，也很热爱自己的工作。这让我放心了，同时也深深感动了。她说，她要尽力教好每一个来她班里的孩子。

    再后来，她调到了圣灯中学。听说，她仍是工作很努力，仍是受到同事和领导的肯定和器重。虽然，我一直在遗憾，生活给她的舞台仍是太小太小。但，却一直听说，她仍是在这小小的舞台上努力的旋转，旋转，旋转。她的声音，也仍然一如当年，充满了年轻的力量和渴望。有时，我甚至觉得，那声音，也是能带给我力量和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