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新年“大烟泡” | 散文 赵颖萍

标准好人真的

    元旦，早8点，强劲的西北风卷起了漫天的"大烟泡"，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来，我身穿一件玫瑰红的棉大衣，头戴着一顶美丽时尚的灰色小帽子，扎上一个厚厚的驼色围巾，套上雪地鞋，整个人武装的严严实实，可就是感觉冷，口里呼出的"白气"接触口罩的瞬间立即结冰，捎带把头发的留海也冻成了小冰棍，眼睫毛也挂满了霜花。山里的气温降至零下30多度了，田野山峦一望无际，洁白无垠，好一派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

    此刻，庄户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猫冬呢，连猫儿狗儿也钻进窝里懒懒的睡着。通向来财河的山路上，我们逍遥游俱乐部的六名摄影爱好者，挎着背包相机，深入小山腹地，本想在新年伊始之时到来财河讨个吉利，谁想竟打扰了猫狗的清闲，使本来静寂的小道顿时犬吠不息。

    太阳也惧怕寒冷似的，躲到云彩里，山上的落叶松林黑黝黝的干，加重了冷清的浓度，"大烟泡"更加得意忘形，似乎想要征服一切空间的生灵，那片挺拔的白杨树和顽皮的我们略显出生命的活力，我们钻进杨树林合影留念，伸出冻得有些不听使唤的手，还做着胜利的姿势，冻僵的笑容肯定不会好看哦！路边的一丛灌木结满了红色的果实在白雪中摇曳着，我掏出相机刚刚拍摄3张，岂料，快门怎么也按不动，相机呈现黑屏保护，面对严寒，它竟然罢工了。走出杨树林，穿行在收获后的田野里，积雪掩盖了沟垄，这也不打紧，凭着感觉摸索着前行。雪好深，好白，在雪里打个滚，准能滚出好运气，这种幸福在小城里无论如何是享受不到的，城里环卫工人扫雪扫得很勤劳，即使还有积雪，被取暖用的大大小小烟囱冒出的黑烟一熏，也失去了本色。

    抬头远望，忽然发现一排塑料大棚和温室，右侧的小房子烟囱里冒出股股炊烟，好温暖的炊烟啊！在城里，我讨厌炊烟，是因为它污染了环境，但是，在寒冷的大山里，那一缕缕炊烟却是温暖的传递。于是，我们几乎是用跑步的速度，径直奔向小房子。我们六人的小队伍首先惊动了看门的两条狗，汪汪的狂叫着，给主人报信：有人来了！果然，男主人很快的推开房门，探出头来查看究竟："你们是干什么的？"，走在前面的驴友回答说："我们登山摄影的，看看你家的温室有什么蔬菜"，"哦，这么冷的天，快到屋里暖和暖和吧"男主人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我们进屋，一间不大的房子暖暖呼呼的，妻子和放假的儿子边看着电视边吃着早饭，桌子上香喷喷的一大盆炖鸡肉和亮铮铮的白米饭还冒着热气，女主人一见到我们立即放下了碗筷，热情的招呼我们脱鞋上炕，闲聊中，才得知此户邢姓，是固辰的一个远亲，夫妻在村里也有房子，为了种植蔬菜搬到这里已经住了五六年了，儿子平时住校读书，今年要高考了，还需要不少钱上大学呢。眼下，原煤价格太贵，温室就闲置着，等过了大年，温室就开始育黄瓜苗，移栽到塑料大棚里，五·一上市准能卖上好价钱。稍适休息，冻僵的相机在屋里苏醒了，我们生怕影响老邢一家人吃饭，便急忙告别了温暖的小屋……

    外面"大烟泡"还在肆虐横行，雪太深，风太冷，每前进一步都非常的艰难，无法继续前行，只好决定返回，途中一个小水库的冰面发出银色棱光异常刺眼，来财河小村里每一家一户都的玉米楼子贮满了黄橙橙的玉米棒子，农民们都在热乎的炕头上细点丰收的喜悦，而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也把这一切装满相机，快乐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