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为何那样匆匆——母亲去世三周年祭

美不胜收

离别为何那样匆匆

——母亲去世三周年祭

郑彦芹

又到离别暮春七，慈母驾鹤一路西。

行程距今三年整，儿女呼唤您可知？

梦境凌乱怎堪想，醒来方晓无归期。

托风捎去我祝愿，只言片语寄哀思。

2018年3月30号，我和爱人一起去看看住在二姐家的母亲，刚到时母亲似乎很高兴，然后就说起来要跟我到南京过几天，当时由于母亲生活不能自理，又有点老年痴呆，当时正是学期中间，而我还没有退休，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没能让母亲如愿。不过我当时如果知道母亲走的那么急，我即使不带她到南京，我也会请假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一切如果就只能成为如果。我想等到暑假吧，我放假了就好好陪陪她。后来听二姐说，母亲有跌倒了不想吃饭，二姐天天喂饭，我想是年龄大了原因吧。我还是想着暑假过去。那是2018年4月21凌晨，周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朦胧中我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其实这个电话在我心里设想千万遍，最害怕接到的电话还是来了。妹妹说：“老娘情况不好，心梗”我自然知道这意味什么？我和爱人便早早起来，驱车往家里赶。大约十点左右赶到医院，母亲正输液输氧，因为贫血缺氧，一直有点兴奋，烦躁。但一直跟我说，你带我到南京大医院看吧。无数次重复一句话，是啊，可见老娘对生命的无限眷恋。
我陪了她一天一夜，外面风雨交加，如泣如诉，我却一夜未眠。她一直都希望去南京，不知道老娘此时的头脑是否清晰，可是对于我来讲，我知道这可能成为我一生永远弥补的遗憾。而因这句话却无数次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每一次都心如刀绞。
按照当时习俗，老人一般都是希望回到家里终了。落叶归根吧。所以第二天根据医生建议 ，家人商讨，让母亲回家。这天，我陪她，和她聊天，她时而清醒，时而睁开眼睛看看，还认识微微，刘善富，下午五点多一点：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问我：“我儿，几点了？”我回答：“五点了”我指的是下午时间。老娘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去南京”，我信口答一句：“好”，老娘笑笑闭上眼睛稍事休息。老娘一生的时间观念都很强，所以通常是闹钟不离手。她说冷，我就一直拉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后来她说你下来吧，我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一直到弥留之际，一直到晚上八点零八分，老年走完了九十五年的人生历程，她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我宁愿相信母亲是去了日思暮想的南京。带着对亲人的无限眷恋，带着对这个世界的诸多不舍，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以后阴阳两隔，相思绵长。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嘘寒问暖。再没有人牵挂关心。家在这时便是一个虚幻的名词，何以归宿，何以为家？
是啊，离别时刻来的如此之快，母亲终究没有熬到我放暑假，也没有能来南京看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这是怎样的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即使老人活到百岁，离别时总是那么伤感。幸好在2008年的春节，我和母亲两人在一起取暖，聊天，我的陪伴，给老娘带来莫大的欢乐。然而从此以后不再会有这机会，让我聊以慰藉，母亲渐行渐远，再无归期。所以为人子女的，学会珍惜，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不是每一个老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让你有充分的时间和计划等待
母亲走后的两年内，我无数次的梦见母亲，有时听到她叫我起床上班，有时看到她在窗外远远的看着我，音容笑貌时刻在我的眼前，可是母亲总是笑而不语。看来她老人家在九泉下过的不错。当然正是我所希望的。
尽管我比以前回去少了，但是每到清明，中元和冬至，我心中总有一份牵挂，走到母亲的坟茔前，禁不住泪流满面。母亲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语不言。而我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我多么希望真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即使穿越时空，即使远隔万水千山，依然一份浓浓亲情守候。
娘啊，在女儿的心目中您从没走远，我会永远珍惜母女缘！安息吧！2018年4月22日，农历三月初七，晚上八点零八分。离别时刻，女儿永远铭刻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