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州民间故事传说‖扁担开花鱼打鼓

晚景入寒窗

扁担开花鱼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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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山位于旧州城西二里，歫山南五里的地方。因为半山环绕旧城形如半戈，所以又叫“半戈山”。半戈山不大，但颇有名气。明代民族英雄、抗倭名将汤庆、汤克宽父子两代总兵的坟墓就葬在这里。汤庆死后，他的家人为选一穴风水宝地来安葬总兵，把邳州境内所有有名气的风水先生都请到了家中。有的说二龙山好，有的说岠山更佳，还有的说羊山最妙，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弄得主家莫衷一是，举棋不定。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道:“选地不如碰地，择时不如撞时。”细细打量，说这话的人竟是日食百家饭，夜宿街市头的一个外乡行乞老人。
      总兵家人连忙上前施礼请教:“先生之言如何解释?”那行吃之人不慌不忙地说:“鄙人来邳三载，只观得一块官穴之地，葬文代代出文，葬武代代出武，可惜……我……”那些争论的风水先生们听了这话，嘲笑道:“既然你能看得风水，自己为何落到这步田地?”然而主家心中暗想: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说不定此人通晓天文地理，精于风水堪舆。不然怎能语出惊人，想必有其招数。于是便上前施礼道:“先生既然想说，但为何又不说呢?你放心，天大的事有我们总兵府扛着。”

      老人听了主家这话，便说:“事也不大，可一旦我说出这处风水宝地来，我便会目瞎喑哑成为废人，那时我将无依无靠，找何人来管我的衣食住行?” 总兵家人听后忙安慰说:“如果你真的看不见路说不出话，我们将你接到府上生养死葬，顿饭成席。”老者听后笑道:“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总兵家人急不可待地催促道:“那就请您老说说地在何处，几时起棺，何时下葬?” 老者听后微微一笑，念念有辞：扁担开花鱼打鼓，人戴铁帽葬总兵；半戈唯一八宝地，世代高官受皇封。
      老人说完，双目一闭，顿时语塞，再也说不出话来。事到如今，总兵家人只好将这老者留在家中，并照先生所说，于午时起棺，地点半戈山上。
       当众人一鼓作气将棺椁抬到半戈峰西的一块洼坑时，举重的人脚下都像扎了根一样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奇了。这时总兵家人突然想起先生曾说过的“选地不如碰地”这句话来，连忙大声叫道:“棺到位。” 众人将棺落下，说来也巧，这块洼坑不大不小，正好放下这口棺。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快看呀!扁担开花了，扁担开花了。”原来一个樵夫在下邳城卖完柴，买了一束鲜花插在扁担梢上，扛在肩上，挤入人群，来看总兵下葬。

      话音刚落，又有人喊道:“快瞧瞧，鱼儿把鼓打得咚咚响。”大家又寻声望去，一只鱼鹰还在空中，原来鱼鹰在河里捉到一条鱼儿衔在嘴中，飞经半戈峰上空时被下面鼓乐声所惊，结果一张嘴儿将那条鱼儿掉在了吹鼓手的大鼓之上。

      接着，一农夫从下邳城赶集回来，看到总兵下葬也来凑热闹。可他在集市上买了一口铁锅，提不能提，端不好端，背更不能背，干脆用头一顶，便叫唤起来:“让开，让开，别碰着”，一个劲地往里挤。众人一见又喊:“戴铁帽子的人也来了，戴铁帽子的人也来了!”
      总兵的家人和在场的人看到“扁担开花，鱼打鼓，人戴铁帽子”，也都想起那位老先生的箴言，惊喜地大声叫道:“先生所言句句应验，吉地已到，总兵就该在这里下葬!”
     葬过总兵，那老者果然被接人总兵府，顿饭成席，吃住无忧。谁知久而久之，渐渐受到主人冷落，原先的八碟八逐步减为六碟六、四碟四、两碟两，直到最后随佣人一块吃住。

      一天，其徒儿路过此地，见师傅受到虐待，为鸣不平，当夜就设法把总兵墓穴的风水给破了。

       此后汤家到了小总兵汤克宽在古北口遇伏战死之后，再没出过当官的，家势也就一蹶不振了。其实当地人有所不知，这位以行乞为生的老人，正是刘伯温转世、庙山上的一个僧人。
讲述者：顾宗震
搜集整理：顾勤功
采录时间和地点：2003年3月采录于歫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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