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情结】第四次重返48年前下放村庄记 | 散文 徐景洲

标准好人真的

从北京回老家邳州长住一年，最想去的地方，是48年前下放的村子：赵墩公社郭口大队蒋西生产队。之前回去过三次（具体情况见附图微博）。但近半个世纪的今天，当年熟人年轻已老，年老已去。村子也完全变了模样。物非人非，难免失落伤感：儿童相见不相识，近乡情更怯。快要回北京了，思来想去，今天还是去了一一距离上次返乡已整整八年！沿着上次的路线开车进村，土路变成了水泥路，村里楼房多了起来，路人极少。我开车在村路上转悠，完全没有了记忆中的模样，老砖瓦房倒还发现了多处，大门多锁。又不好挨家挨户敲门访旧，我想转转回去，却不甘心，又将车开向村南，当年最喜欢闲逛的的彭河堰下，想拍拍老彭河与田野。那段老彭河变成了大沟，堰上有老屋，灌木丛生，我便向西直插过去拍玉米地。路边有老俩口闲坐，老大爷朝我笑笑，一瞬间激起我的记忆：副队长兼记工员蒋兴信！一问果然是！当年不到四十的壮汉，血气方刚，朝气蓬勃，外号“总理”，与我们知青太熟了！我八年前回乡还在路上遇到，如今八十有四，好像一下就老了，令人唏嘘不已。一认出来就热聊，家长里短，往事如昨，那个亲切！见到乡亲是亲人，内心的失落感顿失。见路边有拾粪箕子，当即背上身来，找找当年干过三个月的生产队粪管员的感觉：知青小徐又回来了！依依惜别，开车由北口出村，路过不复存在的当年知青点，又到广阔北田与秧苗合影，还席地而坐，亲近我曾经天天隔知青小屋北望的耕耘、播种、收获过的大片庄稼地，恍惚回到当年青春岁月如梦，五味杂陈：知青也老了啊！但我又在田间腾空而跃：知青精神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