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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买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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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乎 发表于 2018-10-4 07:35:1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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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乎
2018-10-4 07:35:19 2950 0 看楼主
谢其章

《教育杂志》第14卷号外“学制课程研究号”,上海商务印书馆1922年出版。近来旧刊物买得少,不肯意花大钱。刊物所出“专号”“特辑”一向少人关注,本人乘“隙”而入,颇有所得,这本“号外”便是这样买来的。商务印书馆所出书刊杂志,从不邋肮脏遢,到底是老牌子靠得住。书扉是张名画,名画前置护纸,与商务名牌杂志《小说月报》一个做法。名画后面是“国立北京第一院,第二院,第三院”“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国立东南大学”“南京高等师范”“武昌高等师范”“沈阳高等师范”等照片,独北京高等师范学校门口有军人持枪站岗。号外的作者皆一时之选,胡愈之,舒新城,黄炎培,王云五等。藏书家周越然,那时并不以藏书知名,他写的是《新制中学的外国语———教授原理及课程纲目》,“我所谓外国语,专指英语而言。别的外国语,我一点教授经验都没有,所以不敢瞎说。”另一位周氏周予同的《新制中学的国文课程》,写得同样有趣。商务印书馆有本身的刻字工匠,这本“号外”里可以看到四五种楷体字。

《往事与随想》,(俄)赫尔岑著,项星耀译,四川人民出版社2018年8月出版。喜欢买大书、买厚书,不管有没有时间读,不管读不读得懂,有这种癖好的读者也许不止我一个。这书是赫尔岑的回忆录,好读极了,表面个人琐忆,实则历史风云乱渡。名作家的回忆录和日记书信,往往比名著还有意思,往往更能了解作者的脾性好恶。译者称赫尔岑是“俄国伟大的文学家和革命家”。咱们盖棺论按时“家”字出镜最频,林语堂曾称:“我喜欢革命,但永不喜欢革命家。”我以为倘若“文学”与“革命”能够集于一身的话,干脆径称“文学家”得了。

《不愧三餐》,陆灏著,中信出版集团2018年8月版。我喜欢读文史掌故小品,这书有如“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只因现如今写得好的作者很少,写得好可是内容未见合意。书名意思亦好,取自陈老莲诗句“略翻书数则,便不愧三餐”。这对我今后起书名有启发。这书收短文一百零一篇,可以从头读,也可以挑着读,比如我会先读关于“来燕榭主人”那一组五六篇。写黄裳的文章多到可以出一本厚书,皆盲人摸象罢了,黄裳跟他们过心么,敷衍客套罢了。这书于我的好处,暗示了写作文史掌故的路数———有可以学的,有学不来的(如亲历)。

《攻城血路:衡阳会战中的日军第13 3联队》,刘海丰著,武汉大学出版社2015年10月出版。这书很特殊,“本书主要按照日文资料写成”(该书说明),作者只负责串词,将零散的日文原始材料有序地串联起来成为历史实录,而非军事小说。以电影比方,这书是纪录片不是故事片。战争的书,粗线条为多,真正冲杀搏命第一线的细节太少,这书则“军事机密”干货多多,军事迷们应该很享受。衡阳守将方先觉军长的事迹,至今仍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倒逼出很棒的考证文章。我对衡阳有遐思,因为六十年代我和同学们在衡阳住过一天。还有更要紧的原因,父亲年轻时一路避祸,在“自述”中写道,“由于我会计业务较熟悉,在1942年11月升调到衡阳支会担任会计主任”,“1944年6月6日,新牆河燃起了日本鬼子的战火,不数日长沙失守了,眼看战火要烧到衡阳来了,我就搭火车去桂林”。那天父亲说起避祸史,“八年里没遇到一个拿枪的日本人”。

《书人至乐》,杨成杰著,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8年8月出版。作者是藏书爱好者,称“二十世纪旧体诗词线装本”保藏有二百余部,颇多珍本。因了这些珍本,才打破了黄裳的“默不与言”(《也曾到过来燕榭》)。作者偏好大套书,引以为傲的是229本整套之人文社的“世界文学名著文库”,摆列起来六米长。作者的收书理念或许有人不认同,如“20世纪旧体诗词的珠穆朗玛峰”之类的比方。这书有不少我知道的书人书事,读来倍感亲切。还有一桩巧得不能再巧的书事就发生在作者和我之间。1992年5月,我偶阅《博览群书》“转让书目”栏目,发现寻觅多年的《读者良友》有“长沙杨成杰”转让,并且还是全套45本一本不缺。顿时大喜过望,马上又担心已经转让出去了,毕竟是1989年5月的“转让书目”,三年啦。抱着一线希望我给杨先生写信,杨先生马上回了信,《读者良友》还在!如今45本《读者良友》静静地立在我的书柜里,有趣的是杨先生在书里也详细地记录这套书的来之不易,“我怀着恋恋不舍的表情将全套《读者良友》重读一遍,越发不舍这群高贵的‘良友’远走他乡”。同为爱书人,我自忖能理解“挥泪别宫娥”的滋味。

《见经拾经》,韦力著,新星出版社2018年3月出版。作者藏书之丰,著述之丰,今世罕有其匹。作者的著述既有传统藏书家的“题跋”,更多的著述则是“反传统”写法,如这本:“本书是我多年来对汉文《大藏经》的刊刻地、藏板地、保藏地、印刷地等相关历史遗迹的寻访实录。”现如今不是兴“行走文学”么,我想是不是该冠名“行走藏书”。这个意见没有什么不成以,因为作者每一次的文化遗迹寻觅,其腹稿早在自家藏书室拟好,绝非平常的游山玩水,可惜外间不明作者深意。其实,这种寻访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仔细阅读“行走藏书”系列,你会发现每一篇里都有作者宝贵藏书的影子,偶尔作者失藏,作者会大喊“看看能不能让上帝感我诚,从天上掉下一卷《开宝藏》砸在我头上!”不了解作者藏书的厉害,便不能读明白作者的书。

《门外说书:一个藏书人眼里的鲁迅》,刘波著,海豚出版社2018年4月出版。我买书另有一个心思———验证本身的判断离谱还是靠谱。伴侣们都夸这书,我便买来验证一下———“专业研究周氏兄弟者一拨一拨不成样子,怎会倏地冒出一个业余高手呢?”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先看序里的这句外行话———“直到有一天在布衣书局看到一篇挂帖《鲁迅全集版本概说》,记得当时真看呆了,这位叫刘波的作者如数家珍地数着他保藏的三十几种《鲁迅全集》”。呵呵。明白不?“概说”与“保藏”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呢。写周树人必然要捎上周作人,此书也不例外,“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真”的弊端没能避免,书中《知堂白叟也说错了》这篇,罔顾事实,外加臆测乱猜:“《文史资料选辑》的编纂在刊用时,或为顾全鲁迅形象删去了这段文字,无意间也保全了知堂白叟的面子。”知堂哪里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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