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太：买羽绒袄记

misisi

买羽绒袄记

王以太

入冬后，要我买羽绒服袄一事成了家里的一个话题，买什么羽绒袄呢？！我持反对意见，新的旧的、棉的皮的、布料呢料多少件，都是能穿的袄。我的原则是保暖整洁就行，但老伴及家里孩子们却说我穿的“窝囊”不时兴，现有的袄太旧，太沉，太土，我不以为然，但熬不过家里人三番五次的”劝说”，这不午饭时又说开了:”天都交九了，能不冷吗？”“你看你穿的这一身怎么出去呢？”其实我不是不想买，只是觉得自已有袄穿就行了，再买新的岂不浪费。想当年上学时，过了元旦还没袄穿，多亏学校给了救济，才度过严冬，不能忘本呵。当然现在时过境迁了，年岁大了，条件好了，就别再”将就”了，买件羽绒袄也不为过。说实在的，我们虽然已进入富裕的21世纪，但“穷怕了”的脑子仍停留在半个世纪前的六七十年代，未能与时俱进呢。鉴于此，我也想开了，便顺水推舟的说:”好吧，下午去买。”老伴见我松了口，喜上眉梢，立即安排”人马”，她怕自已不在行，又叫孩子们去”掌掌眼”，做参谋。

下午的商场仍人满为患，一进门暖气扑面而来，但见货物琳琅满目，升降电梯上下有序，顾客熙熙攘攘，串流不息。正行走间无意听一对姐妹边走边闲话:”人民商场是老百姓的商场。”这使我对该商场顿时有了好感和信任，她们说的不就是货物大众化、经济实惠吗？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这是群众在为人民商场立传啊，顿时使我对此商场有了好感。。

看了几个冬装柜台，各样款式都有，各种布料齐全，带毛领的，有风帽的应有尽有，但试了几件，不是小了，就是瘦了，没有合适的。货比千家，又转到东北角的一间柜屋，去年夏天就是在这里买到合适衬衣的，当时一下买了2件，给我有好感。这时服务员笑脸相迎，忙给我找款式、调布料，连试几款，非小即瘦，她也犯了难:“大叔的身材高，一时难找合适的，”不过她不恢心，溥衍地笑着说:”你看大姨和闺女都来了，一定能给你找到合适的。”儿媳妇忙更正:“不是闺女，是儿媳妇。”售货员一听更乐了，更热情，又从底层拽出一件说:“这件鸭鸭牌我看差不多。”我便脱了外衣，穿上鸭鸭牌，这件羽绒袄是长款式，她便蹲在地上邦我拉上拉链，到镜前一试，果然有效果:长短适宜，肥瘦合体，布料考研，正窃喜间，这时又过来一群买羽绒服的顾客，看到我试衣，便自然成了他们的“模持”，他们也异口同声的说合适，这更增加了我买的意愿，问价格，有人说1000元，我一楞，售货小姐嫣然一笑:“不是1000，是999，三位数，不是四位数。”大家都笑了。我坐下休息，刚来的男士说:“看上去你是拿工资的，不像我们老百姓。”看来他们是从农村来的了？我忙说:“我也是老百姓，工农商学兵，只差没经过商，农村活我全会干。”他又笑着说:“你那是老黄历了，现在种地都机械化，没有过去割麦打场的农活了，老百姓的日子也不是过去了，像买这样的羽绒服是没问题的。”说着他忙去试衣，另几个人帮参谋，大家七嘴八舌，大小肥瘦，款式布料挑了又挑，捡了又捡，看那架势是志在必得，最后终于挑到了一件心仪的，喜滋滋的穿上，在镜前左右前后看了个遍，这个给提提领子，那个给拽拽衣衿，又扬了扬两臂，晃一晃双肩，没有什么毛病，才望着跟前的女人，可能是他的妻子笑了笑说:”很好、很好。”穿着一身长羽绒服的妻子一抿嘴:“把你美的。”拿着单子就去付款了。售货员小姐麻利的把羽绒服袄叠好装包，亲手递上后，笑容可掬的送走了这两位心满意足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