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徐善义：又闻老家年饭香

misisi

又闻老家年饭香

徐善义

刚到老家，就闻到了一股馒头的香气，娘又开始蒸饭了。

在老家，蒸饭，就是蒸馒头的意思。特别是刚过腊八，娘就会早早地盘点着这年咋过。蒸几锅饭，买哪些年货啥的。而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过年第一活计就是蒸馒头，这是忙年的重头戏。

想想小时候蒸饭，多为玉米窝头，当然也有一两锅纯白面馒头。不过这白面馒头却会被娘小心得收拾好，专门等年前年后亲戚来时才会被“请”上桌的。于是平日里的年饭，我们就只能享用玉米窝头了。但那时的我们吃着又黄又香的玉米窝头也还是觉得满嘴喷香，那是娘的味道，年的味道，只是心里面都期盼着早早有亲戚上门。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娘蒸的年饭里也很少有了玉米窝头，而那白香香的馒头里还会包上大红蜜枣，红小豆等食材为馅，吃起来那个香甜惬意，美美地醉了心田。这不，今年的蒸年饭，娘也是早早地准备了。

娘从午饭后就开始忙碌了，又面又甜的红小豆泥馅，柔韧筋道的面团，切割大小均匀的揉团，这些都被勤劳的娘打理得井井有致，爽目清新。刚进入这喜人的小年，娘就开始了忙年的劳作。年的前奏，年的味道也就算是悄然而至了。今年的我也是早早地回到老家，和娘一起揉面团蒸年饭，忙活起来。虽然是个男儿汉，但这些活儿在我上中学的时候，耳濡目染了娘的辛劳，慢慢的也就学会了做。而娘时常在乡亲们面前说，俺家大小子比闺女还服使，知道疼我！每每说到这时娘就特别幸福，满面自豪，笑声郎朗……

而这两年来，我们兄妹几个都曾劝过娘，近七十岁的人了，每天操劳。年尾了，还是那么不辞辛苦，今年就别再蒸饭了，买点吃吧！但倔强执着的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说，不蒸饭就不像过年样，没有年味儿。我还没老，只要能动，我就会每年蒸饭。买的那些馒头省事，但吃起来没有饭儿香！是啊，娘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从我记事起，娘便是每到年关时就和奶奶一起为一家人的年饭忙活好几天，让我们闻到年的香气，感受到年的和谐与快乐。而今奶奶已辞世多年，辛劳的娘便独自忙年，承担了所有的忙碌。

当第一锅馒头出锅的时候，热气腾腾，饭香扑鼻。锅屋里，娘忙得不亦乐乎。虽然娘那么劳累，但娘的脸上始终挂满了笑容，寄予着对我们的期盼。饭香袅袅，飘溢了整个温馨的庭院。

伴着娘忙碌的身影，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能陪着娘一起忙年，真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而娘最念想的就是我们兄妹几个都能举家相聚于老家，美美地吃上她蒸的白面馒头，享受年的味道。但在我们的心里都觉得：有娘真好；娘在，家就在；娘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年就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