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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旬志愿军老兵士袁启楼传奇人生:投诚起义,西南剿匪,朝鲜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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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平不如烟 发表于 2019-3-18 08:26: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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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平不如烟
2019-3-18 08:26:44 4254 0 看楼主


在江苏邳州的袁湾村的一户农家小院,我见到了90高龄的志愿军老兵士袁启楼先生。早晨的炊烟在屋檐袅袅,白叟在一棵盛开的山茶树前若有所思——我在院中落满杏花的小径与白叟进行了漫无边际的长谈。



袁老精神矍铄,目光有神,思维像仅仅70岁的白叟。我还是从白叟的健康切入谈话的正题,袁老的话语似山涧春溪,流泻于我干涸的心田,袁老是一本尘封的历史,每一页都写着本真诚实。

袁老对健康是这样认识,他说:“尧察九州,百姓皆呼寿。尧坦然答道:“寿则辱”。尧的意思是说,人活得岁数大了,就会失去尊严,遭来侮辱。从那些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白叟那里,看到了尧说的那种情况。圣人所言,几千年不谬。袁老就从眼前的健康谈到了一生经历,我感到这是一位睿智的白叟,没有必然的知识积淀,没有豁达的胸襟,不会有如此的认识。

袁老是文化局退休干部,按理说该是离休,因为初次填表写错了参加工作日期,与离休失之交臂,工资待遇差了一大截,袁老哈哈一笑,说我与朝鲜战场那些牺牲的战友比,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袁老国学深厚,早年曾就读于国立河南武陟中学。他说,解放前的国家教育非常落后,通常一个县只有一所初级中学,有的甚至没有。那时中学称为“洋学堂”。穷苦人家的孩子,能上中学的实在寥寥。农村有私塾馆学,能进入这种馆学的,也是家庭条件比力好的。

当时学校的体制,分私立、县立、省立、国立中学、师范学校、乡村师范学校,大学更是凤毛麟角。省区即使有,也是很少的,基本都是国立了。师范学校包食宿,一般人进不去。私立中学学费高,如徐州建国中学,伙食费、学杂费、住宿费等一切全部由学生本身负责。



邳县县立中学——宿羊山中学,是邳县最高学府,也是全县并世无双的一所中学。学费比私立中学低,邳县东部能上得起的,我所知道的,有院许家许士经,后炮车张景峰,总之不多。

我说你在邳县的袁湾,怎么能进入武陟中学的呢?袁老说我能进入河南省立武陟中学,得益于二伯父写给武陟中学校长的的一张纸条。

袁老说我二伯父袁成功,是个老学究,在乡村从事私塾教学多年,可谓桃李满天下,写得一手标致的蝇头小楷,邳东无双,又是邳县东部有名的刀笔。他有个莫逆之交董铎,时任江苏省保安司令。董司令的岳父是邳县炮车北小孙庄人,名叫孙家三,是个财主。董铎有两个儿子。长子董华、次子董玉。解放后,董华在山东医科大学任教(副教授),董玉,任徐州三中的教导主任。这是后话。



董铎,天津南开大学毕业,毕业后考入黄埔军校。与董德舒是南开同学,董德舒时任河南武陟中学校长(当时武中是省立的),那时交通不发达,董铎和董德舒书信联系,将董华、董玉拜托给董德舒培养。我二伯父在炮车得知这一消息,即向董铎提出,带我一同前往,董铎感到很为难,我伯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是个苦孩子,四岁没了娘,很可怜,如果那边不接受,让他本身回来。”董铎又给董德舒写信,我才得以和董家两个公子一同进入武中。那是四六年秋天,也正是国共两党争夺青年、学生的关键时刻。入校后了解到,别说接收我们三个,就是再多也没问题。

后来学校南迁,扩大招生,省教育部门批准开封女中、女师学生免试进入武中,校方公开向学生颁布颁发,动员其他学校学生来武中,本地的免收学费,南迁由省立变国立,国家负责膳食、住宿,同学们无任何其他义务,就是读书,将来报效党国。

南京教育部有规定, 南迁学校由于生源所限,即使省立学校,学生不足千人的不南迁,武中为了达到南迁的目的,广收学生,男女不限。就这样,通过亲戚伴侣介绍,邳县在武中就读的有三十余人。

从董玉那得知,他父亲董铎和武中校长董德舒,同是天津南开大学毕业,和周恩来总理是同班同学。四八年都去台北效忠他们校长、委员长, 老死台北。六二年董铎在台北弥留之际,要求家人去信大陆,告之他二夫人在大陆生的儿子董华、董玉,他将不久人世,让他们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听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话。这一消息,是董玉从徐州三中回家乡炮车探亲向乡亲们讲述的。



南京教育部,将江北南迁的学校和江南的学校,分编成国立联合中学,如国立第十联合中学,十一联合、十二联合中学等,各学校也就地招生。我们村袁大德就是在浙江金华编队去台北的,当时他在第十联合中学,袁大德与他们十联中的同学一起都去了台北。

袁老说他在武陟中学没有毕业就闭幕了,后来报考黄埔军校武汉分校,被录取了后没有开学又进入国民党宪兵队。袁老给我看看他写的回忆录,当时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的学校领导是: 教育长战术总教官:何应钦 教授部主任:王柏龄 政治部主任:戴季陶 办理部主任:林振雄 军医部副主任:李其芳 军需部主任:周骏颜。后来这支宪兵队在成都双流机场等待飞往台北,没有比及班机,在一片稻田地里糊里糊涂的投诚了共产党,成为了一名解放军兵士,投诚接受训话的时间是一九四九年的八月。



参加解放军后进入大西南剿匪,然后是第一批奥秘进入朝鲜,参加了震惊中外的抗美援朝战役,袁老部队的编号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十九兵团,六十三军一八九师五六七团,特务连,代号是七三部队六八九部一排一分队。

袁老说他们的团长是边杨,,因为在攻打太原的半年多时间里,边杨光脊梁手端轻机枪冲锋在前,身上32处负伤,所以绰号边虎,是解放军有名的四虎之一。此刻,袁老翻动着那些朝鲜战争结束时他得到的军功章,陷入了沉重的回忆——

他说我是部队中的文化教员,属于副排级,还在一次战斗中临时指定为连指导员,他说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整整一个连,战斗结束只剩下六个人!那是著名作家魏巍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里的松骨峰战斗。袁老的眼睛里一颗晶莹的泪珠在滚动,他说那次牺牲的战友里还有几个至今还能记得名字,是与他一起入朝最要好的战友,他们就这样走了,把本身的血肉之躯永远留在了那片不熟悉的土地上!



袁老说后来他从事一件统计战斗伤亡的事情,记得那是和平谈判会场区板门店东南约五公里的大德山,山的东南角,一脉相连159高地。大德山与159相连处,便是敌人机枪封锁线。一边是风化岩,一边是半不风化岩,两岩之间是花岗岩,它是岩中最坚硬的石质,不打眼爆破,对这种岩是束手无策的。两边交通壕都已完成,就到花岗岩地段啃不下来而停下,所以这是一段裸露的交通壕,我部接受任务时就正常使用了。三个月如一日,早去晚归,每天两次我要通过这个机枪封锁点,随时统计为祖国流血,献出生命的人员。



当时执行冷枪冷炮挤阵地的战斗。部队坚守八号阵地,敌人占据十号阵地。八号的南面便是九号阵地,九号阵地是块阴阳地。白日敌人从十号阵地进入九号阵地,下午天黑时,敌人从九号阵地撤回去,我军则进入,就这样与敌人周旋。敌我双方每天都有人员伤亡,调整巩固九号,敌人也是寸土不让。夜间通过机枪封锁比力顺利,而我不能,有规定必需天黑前回到阵地,将一线情况报告请示汇总,以便逐级上报,如人员伤亡,弹药消耗,补给供应,干部、兵士思想动态,对敌宣传等等,能搜集多少就回来报告请示多少。



十点多了,封锁线我过不去,心急如焚,我趴在那里,一拉架势翻身跃过,敌人机枪就哒哒地扫射,一次,两次,多次反复还是过不去,机枪打得我所趴的上边沙土乱飞,如何是好呢,万分无奈,只能原地躺着不敢动,用脚勾过如无名指粗细敌机炸下来的小树枝,人仍躺着,掐去上头,脱下本身的帽子,用树枝一挑,只听哒哒,帽子落地,用脚勾了三次,才把帽子勾过来,腿往前,一把抓过来,帽子上有两三个小窟窿,点射过不去,待他连续点射后,得换子弹,趁此间隙,半分钟内,我猛一挺身,翻过封锁线,左手中指撞到交通壕背上,皮翻卷过来,我用右手握住,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流。交通壕是弯曲的,子弹不能转弯,进入安全地带后,裤子上,胸前上衣到处是鲜血,我到八号阵地第三防空洞,同志们急忙拿来急救包,我回答不消,只是撞了下,没什么大碍,死不了。直到现在,左中指伤处留下一个小疙瘩。

机枪声浸蚀了你的精神和思想,什么也不想,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完成任务,不然交不了差,不能立功就得受处分,军令如山,战场是无私情的。那时根本不知道怕,敌我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时我脑子里想的就是随时为国捐躯。



袁老说朝鲜战争结束了,他们最后一批离开朝鲜,回国后来到邳县,当时的领导孟庆平,丁啸波两位同志安排他去了邳县京剧团,担任领导工作。



这时早已过了吃早饭时间,袁老说早晨喝了点东西,现在还不饿,我不忍心让袁老饿着肚子接受我的采访,匆忙合上采访本。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袁老的身上,浓浓的花香弥散在这个院子里,我怀着崇敬的表情与袁老挥手告别,到底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人生?一种对生命新的认识在我的心里升腾来。

值得欣慰的是,两年之后,袁老的回忆录《回望烽烟路》已经出版,他捧着散发油墨香气的书给我签名,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本文作者:黄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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