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蜡梅香

上善若水8L8

最爱蜡梅香

文图/枫声



春节前后，腊梅花开。

今年冬天，是个奇怪的冬天——大河小渠几乎未见冰冻，冷雨下了多场，雪花着实未见飘落几片。

今年的春节更是令人难忘——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大江南北，如临大敌，如履薄冰——景区封闭，聚会禁止，乡村路堵，人人戴口罩，家家紧闭户，全面防控。

人心惶惶，单调冷清得突然的日子里，葛二哥门前的那株腊梅花悄然开放——少了看花人，依旧开得一树花黄，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疫情防控，全民皆兵。忙碌之余，唯有这一树黄花吸引着我的目光。



几枚枯叶，数颗干果，一条条瘦枝，一朵朵花儿挨偎着，远远看去，萧萧疏疏，好像也没有多吸引人的地方。

然而，当你走近，当你凝神静虑，那一个个蜡染一样质感的花朵和花蕾，却由不得你不谛视端详——这是怎样的花儿啊，莹洁润泽，像极了刚褪去蝉蜕的蝉的翅膀。如果你走得近些，再近些，会有一缕飘忽的香气游动于你的鼻翼，轻轻吸一口气，一缕世外之香直透心房——这是怎样的香味啊，幽幽的，淡淡的，带着点微甜，像极了江南雨巷那撑着油纸伞走过的着淡雅旗袍的姑娘。



只是二哥门前的这一株蜡梅生长得过于随意，大概是树龄太小，树形没有什么模样，像是身量未足的小女娃，看花闻香还说得过去，远观实在是了无意趣。

不由得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云龙山下老徐师中文楼和地理楼之间的那一株老蜡梅树来。那株老梅树长在一个硕大的圆形花坛里，枝干婆娑，几乎占据了整个花坛。

91年大一开学第一次见到它，看它狭长的叶很像桃树，但看那一树椭圆而长的青青的果，又觉得不是。问了几个乡下来的同学，终于有一个告诉我，但又不是很确定，说：这是梅树吧？看着它桃树一样的枝干和叶，再看它长圆的青青的果，我倒很相信它就是梅树了。

其实，我相信它是梅树，只是缘于它长圆的青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觉得，它结的果就是古诗中的青梅，古诗中的青梅就是这个样子的。

确信它是梅树，是在那一年的寒假前。一场雪下了一天一夜，然后就是几天很冷，树枝梢上的雪一直凝结着。一天早上去上课，走到那个日日必经的花坛边，一阵别样的暗香吸引了我——这是什么香呢？这香味自何而来？正当我逡巡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声音说：看，快看，蜡梅花开了！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呀！花坛里满树黄花，花莹润，雪皎洁，花雪辉映，整株树看起来就是一个纤尘不染的童话王国！我还不完全相信，这香味就是来自这株树、就是来自这株树上的花朵，偷偷掐下一朵，边走边放在鼻边细嗅：是它，真的是它，这幽幽暗香，沁人心脾，充满难以抗拒的魅惑——一曲难忘，就像你一直钟爱的那首老歌。

四年间，这株蜡梅或开得早一点，或开得晚一点，或大或小，每年花开的时候，总会飘一场雪。梅倚雪魂，雪藉花香，这梅花雪雪梅花照亮着我四年的浑浑噩噩。

毕业后，回到了更小的城，好像再没见过那么大的蜡梅树，好像再没嗅过那么幽幽而馥郁的蜡梅花香。再见蜡梅花开，也还会欣喜，也还会深深地吸一口气，但再没了那时的惊喜。

后来，见到过白梅，见到过红梅，也见到过白中带点绿的梅，但总觉得它们不是梅，因为它们太像海棠，更没有蜡梅的那种别样幽香。而且它们生在人造的假山和乔木之下，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它们要好看，须生在水边，“娇花照水”，它们才像临镜梳妆的姑娘。而蜡梅好像是不需要的，只要树龄够长，长在哪儿，都是一片安安静静的风光。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长在清溪边的蜡梅，看视它的，一定是最深情的月亮。

忽然想起大学时住院期间几天没上课照顾我的同学了。月盈月仄，花开花落，年轻的你,还好吗？

花丛懒回顾，犹念蜡梅香！

shazhude123

蜡梅香，不一样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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