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记忆：回来吧，麻雀

美不胜收

回来吧，麻雀

文/张全刚




向来，人们对麻雀总是缺乏好感。当然，还有乌鸦。

记得小时候曾看过一部影片，好像叫《乌鸦与麻雀》，具体演的是什么，记忆早已随着滚滚城河水流进大运河了，完全不记得哪怕一点点小细节，唯独片名还牢牢刻在脑子里。

我们这里，乌鸦常被看做不祥之物，很不讨人喜。麻雀叽叽喳喳，没有一刻消停，又喜在收获时节啄食庄稼，还有秋季田里刚播下的种子，也惹人生厌。不过，对于这些，我貌似并不在意。如果我说，我其实并不厌嫌麻雀，是不是会被地道的农人骂，说我是忘本的庄稼人呢。

在乡下，夏秋时节是麻雀最为活跃的时候。看，一大片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鼓胀着饱满的麦穗，在一阵阵夹着粮食香味的暖风里，沙沙沙地摇。庄稼人咧着嘴笑，毫不掩饰丰收的喜悦，满足都写在脸上和嘴边了。这些时候，扑棱棱一阵响动，伴着叽叽喳喳的叫唤，不知道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成群的麻雀就喳喳地落在你前面不远的地方，给眼前的一大片金黄嵌上一些不太协调的灰。它们欢叫着，从一只麦穗跃到另一只麦穗，旋即又“吱”地一声，跃到另外一只麦穗上去了，完全没有一刻的停歇。我就常常很纳罕，这些娇小的生灵，怎的就如此精神饱满不知疲倦呢。那些被啄得散了头的穗子，都咧开嘴，龇着饱满的麦粒凄凄惨惨地耷拉着。有几只胆大的雀，也会停下来，立在一只麦穗上，眨着黑花椒粒一般亮闪闪的小眼睛，东瞅瞅，西望望，你根本猜不透它们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大人们却是早已恼怒了，呼啸着抓起身旁的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鼓足劲吆喝着，“嚯，嚯”，使劲朝它们扔过去。其实，根本砸不到小雀。而它们却也惊得呼啦啦腾起来，倏地一下飞开去。可是，它们并不会逃得太远，只是强力弹簧一样旋即又落在邻近的另一家田里，继续闹腾。

对于这些，坐在田头渠边的孩子们是毫不理会的。他们只管紧紧盯着水里招摇的水草，捏紧钓竿，满心里只想着自己刚在田里掘出的新鲜蚯蚓，到底能钓上几只红虾或者小白鱼。待晚上回到家，就可以缠着娘，再配上一个红萝卜，在灶房的小地锅里煮了解馋。

说到解馋，再没有比油炸麻雀更好吃的美味了。最好是那种睁不开眼的大雪，连下了两三天。整个乡村都被严严实实地裹住，就连光秃秃的枝丫上都缀满了积雪。天地都冻得嘎嘣嘎嘣响，人们裸露的肌肤被划开一条条粗粗细细的口子。大人们早已三五成群，聚在不管谁家的堂屋里唠家常。火盆里的各种树根噼里啪啦地窜起通红通红的火苗，屋里的暖和屋外的寒分庭抗礼各自为政。好客的女主人端出压箱底的老酒，再从里屋的蛇皮袋子里抓出几把花生摊在地上。男人们就剥着花生喝红了脸，额头的青筋突突着，话匣子就打开了。王三的跛脚小姑子前几天和村东头老槐树下的赵四好上了。刘秃子家的老母猪，昨天夜里一口气下了十八个崽，他连夜把猪圈扫得比堂屋还亮堂，这会正喜滋滋地蹲在猪圈里照看他的小祖宗呢，真他娘的喜乎人......

孩子们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更不愿意窝在屋里受这份烟熏火燎和呛人的酒气。他们早从里屋的粮囤里抓出几把秕谷，偷偷塞到裸着旧棉絮的破袄兜里，眨巴着小眼睛顺着泥墙跟从一旁溜出门去。

南塘边的打谷场早已聚齐了平日里的玩伴。这些孩子真是鬼机灵，筛子、扫帚早已偷出来。先到的并不管冻得发紫、裂开血口子的小手疼不疼，早扫开一块空地，用一只短木棒支起筛子，只等那个偷来长绳的家伙来到，把绳子一头系在短木棒底部，远远地牵着。偷来的秕谷就撒在筛子底下，直等着那些好几天没进食，饥肠辘辘的小雀们下来啄食。待它们飞落下来，经过几次试探确认安全了，大胆地踱到筛子中央，准备饱餐一顿的时候，那个牵绳的孩子，猛地一拉，小雀受了惊吓往上飞扑，筛子却当头罩下，小雀就被罩在里面了。孩子们于是欢呼着奔过去探进手捉起来。如是反复，不消小半天，便会捉到几十只。然后用细绳系住腿，提溜着拿回家去，缠着娘收拾干净煎炸了解馋。当然，那个孩子多半是我。

日子总是像生了翅膀，过得飞一样快。几十年一晃就没了。村西头的大片麦田，早被那些板材厂养鸡养鸭场分隔地支离破碎。剩下的几小块也因外出打工无人耕种，栽了树，如今成了高高矮矮的树林子了，哪里还有一点儿时田野的模样。晨起的时候，几乎听不见一声小雀的叫。我很想跟你说，我再不会拿秕谷骗你来吃，再不会拿筛子在你最饥饿的时候捉你了。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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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吴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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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姣姣

现代建筑已经让麻雀没有地方筑巢了，麻雀正变得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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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在六十年代以前常住墓地的树丛，因为有些墓地很古老，杂树很多，再者解放以前妖折的小孩是不埋的，扔到偏僻的叫烂三冈的地方，有种说法乌鸦吃这些死小孩的腐肉，所以它进入人们的视野很不讨人喜欢。至于麻雀，小片地种的谷子它们给你祸害的收成不了，所以五八年的四害中就有它。因为八零年以前麻雀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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