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腊八｜事事“粥”全 暖心田

自知则知之

事事“粥”全 暖心田

文/王柳青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吃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妈妈，什么是腊八粥啊？“正在读书的儿子歪着脑袋转身问我。

”腊八粥啊……就是和八宝粥差不多啊！”

解释完这话后我不禁脸红起来，代表着一种文化符号的腊八粥怎是快餐文化的八宝粥可比的呢？可怜的孩子，腊八粥都没见过，当然这不能怪他，谁让他没有一个勤劳的妈妈呢！我就有啊！



想起我小时候过腊八，妈妈经常是换上她的花布衫，卷起袖子，系上围裙，从腊月初七的晚上就开始忙活——洗米，将桂圆、红枣、核桃、莲子、葡萄干、白果、红豆、花生…可谓五花八门，将它们洗净泡在一起，然后在半夜就开始煮；一夜要起来搅动好几回。

那时候都用烧煤的炉子放在堂屋，安上排烟囱，既可取暖又方便烧煮，而我的卧室就在这间屋子扯个帘子。睡意朦胧中，我看见妈妈端起一口大锅，装满水，轻轻地架在煤球炉上，此刻煤球烧得正旺，很快锅口便升起了细腻的烟，里头也冒出了一个个咕噜咕噜的小气泡，屋内的昏黄的灯泡照射在这腊八粥融融的水雾里，给她单薄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锅中腾起的热气抚摸着她蹙起的眉头，略显粗糙的双手拿着汤勺不停地搅动着。

在我熟睡的时候，粥已经快成火候了，腊八粥的香甜溢满了整间屋子，拱进我的心里头，诱惑着我的味蕾。

清晨，天刚亮，妈妈在厨房里咔嚓咔嚓的声声脆响便成了唤醒我的闹钟，我刚睁开眼，妈妈就笑意盈盈地盛起一碗端在我面前诱惑我。她脸上淡淡的皱纹似乎都融进了碗里腾起的白烟里，我就闹腾着要穿衣起来大快朵颐。



“住方家大院的八儿，今天喜得快要发疯了。一个人出出进进灶房，看到那一大锅正在叹气的粥，碗盏都已预备得整齐摆到灶边好久了，但他妈总说是时候还早。”

沈从文笔下的《腊八粥》写于1925年的北平，他说：“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出门会叫洋车了的大孩子，嘴巴上长出了许多白胡胡的老孩子，提到腊八粥，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腻腻的感觉”。

赤小豆已经浑身透肿，花生仁儿吃来已是面东东的了，枣子也大了三四倍，撒上一勺白糖，冰天雪地里，与家人团坐在方桌前，一碗暖粥下胃，连心底都是暖的，真是美妙极了。“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现在想想都觉得幸福。

当飘舞的雪花，透着祥瑞，落入冬的腊月，那炉火里慢慢熬炖的，不仅仅是一碗粥，它能熬出寒冬里最绵长的温暖。一锅腊八粥，一碗敬父母，一碗给子女，再端一碗给邻居，最后一碗留给自己。吃罢腊八粥，人们就把年来盼，小时候，腊八粥只是小孩甜腻的零嘴，长大后，在外上大学的几年，才理解那碗粥里妈妈熬出的期盼，粥中八宝五味全，盼你事事周全。多少年后，才知道人生最幸福的，是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关心你的一日三餐，即便身处隆冬腊月，心也如风和日丽的暖春。

“走，儿子。”

“妈妈，去哪啊？”

“妈妈带你去买材料，我们晚上熬——腊八粥！”

金店老板

转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