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周七猴子的故事》之六：点菜 | 作者 张士伦

罗天光

主要人物 周七猴 18岁 周亚春 21岁
王尚文 19岁 杨敬斋 29岁
孔凡礼 50岁 群众若干
时间：清中期 地点：孔家酒店
（1）文字提示：周七猴在17岁时，在乡试中考取了秀才。在他18岁时，皇上开考，周七猴与前王庄的王响友、白埠村的周亚春、官湖街的杨敬斋，结伴而行，4位秀才进京赶考。那知发榜之时，4位皆名落孙山。周七猴借的10两银子，所剩无几，急着回家，但财主出身的周亚春，对其余三人说：“这次京试咱4人均未中，大家不要有失落感，出来一次不容易，别忙着回家，沿途风光无限，咱们也饱饱眼福。路途花消，大家不要愁。我全包了。”周亚春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放心了。周七猴说：“不能光花你的钱，到时我也请大家吃顿大餐。”杨敬斋听七猴这么一说，便笑着说：“七猴小弟，你那十两银子，已花的差不多了，你拿什么请我们吃大餐？”
周七猴笑而不答。
一路上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好不痛快。
（2）曲阜
一天，四位来到曲阜。这曲阜城是孔老夫子的老家，城中有孔府、孔庙，城外有孔林。
孔子是文人的先师，曾被皇上封为文帝，百姓对孔子十分崇拜，称为圣人。四下村民到曲阜朝奉进香，观圣朝拜，求字问病，代母还愿，这些信男信女，不顾路途遥远，从全国各地云游至此。还有一些公孙小姐，达官贵人，不远千里，到这里游山玩水，一个小小的曲阜城，接待着四方八面的客人，曲阜显得繁华兴旺。
周七猴等4位秀才进了曲阜后，七猴对他三位说：“咱们来到圣人的家乡，我请大家吃大餐！”
王响文笑着说：“你别耍我们了，吃大餐还得请亚春兄出资。”
七猴笑而不答。
（3）曲阜大街
周七猴等4人，参观了孔府、孔庙、孔林，也就是走马观花，天已到过午，4人饥肠咕咕，浑身乏力。杨敬斋对周亚春说：“亚春弟，咱们该吃饭，我实在走不动了。”
王响文：“今天七猴弟请我们吃大餐。”
说着来到一个酒馆门前，门模招牌上写着：醉仙酒馆，门两旁有一付楹联，上联是：“上座三杯醉者也，下联是出门一拱歪之乎。”
王响文：“七猴弟，这小酒怎么样，你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就歪之乎。”
周七猴：“不行，咱找一个大酒店，我请大家吃大餐！”
他们又来到了一个酒楼，这座酒楼，门楼高大，很是气派，门模上挂着：亲情酒庄，门两旁也有一付楹联，上联是：此处有家乡风月，下联是：举杯是故土人情。
王响文：“此处如何？”
七猴：“此酒庄太小，没大餐可吃，再找。”
王响文想看周七猴的笑话，他头里带路，来到一座气派恢宏的酒店。这座酒店，前边是高大门楼，后边是两层歇山式建筑红墙，琉璃复顶，在众多的酒馆，酒楼之中，尤如鶴立鸡群。
王响文：“七猴弟，这座酒楼保准有大餐，行甭！”
周七猴站在门前看了看，门模上有金粉写成的“孔家酒楼，大门两旁有一付楹联，上联是：“煮九州谷物，下联是：炒天下佳肴。”
周七猴：“这座酒楼气派，没有本领不敢说大话，看他门楼的楹联，此处必有大餐，咱们就在这里就餐吧！”
（4）孔家酒楼
4人跨过大门，登上后院二楼，找了一个雅座落坐。
他们刚坐下，店小二便跟了进来。
店小二：“四位公子，请落座”，说着放下茶壶，摆上4个茶盅：“孔家酒楼是曲阜最高档的酒楼，我家老板是孔府的嫡系传人，他聘请了十几位大厨师，能炒天下佳肴，这是菜单，请公子点茶。”说着把手的菜单放在桌上。
周七猴拿过菜单看了看说：这座酒楼，大门的楹联上写着“煮九洲谷物，炒天下佳肴，我想点两道名菜菜单上没有。”
店小二：“我家老板孔凡礼，出圣人之家，又是当地有名的秀才，他饱读诗书，广交红白二案的朋友。所有各地名菜，皆在菜单上。”
周七猴说：“我翻了翻菜单，有二个与孔圣人有关的名菜，菜单上没有。”
店小二：“我家老板有个自家规定，凡来我酒楼用餐的客人，所点之菜饭，厨房红、白二案不会做，老板自身也不会，便会摆上一桌上等复席，招待客人。宴罢客人讲出所点之菜做法，出于何人之手后，这个菜便列入孔家酒楼菜单之中，然后老板会付出十两纹银给客人，作为买断客人点的菜。”
周七猴：“你把你老板请来，我点菜看他会不会做。”
不一会，酒楼老板孔凡礼走进包间。
孔凡礼：“四位公子，不知那位要点我酒楼菜单之外的菜？”
周七猴：“孔老板，听小二讲，您是阜城里饱读诗书之人，此酒楼又是曲阜城中最好的酒楼，我看了你酒楼，这么厚厚的一本菜单，怎么连与孔圣人有关联的两道名菜都没有？”
孔凡礼：“请问公子，不知那两道名菜。”
周七猴：“我四位从邳州而来，一是参拜先师圣人孔子，二来品尝与圣人有关的两道名菜。那知跑了几百里来到你这孔家开的酒楼，在菜单中没发现这两道名菜。”
孔凡礼：“请公子明示！”
周七猴：“这两道菜，名曰“皮对皮兮”肉对肉兮”
孔凡礼：“请4位稍侯，我到红案问一下，看他们会做吧！”
（5）孔家酒楼后厨
孔凡礼来到后厨，对正忙着的十几位厨师说：“大家稍停一下，邳州来了4位公子，点要与先祖圣人有关的两道菜，皮对皮兮，肉对肉兮，谁会做。”
十几位厨子，面面相观，没有一位作声。
厨师长说：“孔老板，这两道菜，不知出于那个菜系，我们不会做。”
孔凡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他来周七猴子的包间，对周七猴说：“实在抱歉，我酒楼红案的师傅都不会做，请公子明示这是那两种菜。”
周七猴说：“皮对皮兮是炒猪肠，肉对肉兮是炒猪舌，这么普通的两道菜，又与孔圣人有关，你们号称炒天下佳肴的孔家酒楼，竟然在菜单中查不到，其不可笑。”
对于周七猴的朝笑，孔凡礼显得十分尴尬，那知这两道最普通的菜，贯上皮对皮兮，肉对肉兮，便被客人捉弄了。孔凡礼心想：是客人故意找叉还是这两道菜真有出处。想到这里，便问周七猴：“听公子讲，这两道菜还与我先祖有关，说出其因。”
周七猴：“想当年你先祖孔圣人，带着弟子云游各国，一年临近春节，他带领弟子回到了老家曲阜，正赶上孔家杀猪过年。孔家为了招待孔圣人与弟子，专门墩了一大盆猪肉，煮了4个猪蹄，家人感到两个菜有点少，便炒了一碟猪舌头，一碟猪肠子。孔圣人的弟子，觉得好吃，便说：这猪肉和猪蹄熟煮得十分烂，这猪舌头和猪肠子做的十分到味很好吃！孔圣人对弟子说：这4道菜在我家乡是出名的名菜，这猪肉叫入口化兮，这猪蹄叫步步紧兮，这炒猪肠，炒猪舌叫皮对皮兮，肉对肉兮，这么个乳妇皆知的名菜，孔老板没听说过了。”
周七猴云天雾地的这么一说，还真叫这老板摸不到南天门了，他忙叫店小二拿出笔墨，在菜单上添上皮对皮兮，肉对肉兮两道菜。菜单写好后，他对周七猴说：“今天有幸接识了邳州4位公子，使我孔家酒楼又添了两道名菜。你们4位除了点皮对皮兮，肉对肉兮，还吃什么，随便点，客是我请。”
周七猴翻了翻菜单，对孔凡礼说：“我们就不点了，就来一桌满汉全席吧！”
我的乖乖，这满汉全席是酒楼最高规格的酒席，一桌要十两银子。
酒足饭饱之后，孔凡礼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周七猴，可周七猴就是不接。
孔凡礼：“这是我酒楼的规矩，客人点一个菜，我酒楼红案不会做，我们办一桌酒席款待客人，另付十两银子。”
周七猴：“你酒楼的规矩，店小二已经给我们讲了。一个菜十两银子，我点了两个菜，你应付多少！”
孔凡礼连忙打躬：“对，对，应付二十两银子，他叫店小二到帐上再支十两银子。”
周七猴接过二十两银子，打着饱隔，随4位走出酒楼。在路上，杨敬斋问他：“七猴弟，这皮对皮兮，肉对肉兮，真是出于孔圣人之口吗？”
周七猴：“你问出自那里干啥，后正我请大家吃大餐了。”


（七）赛 酒
主要人物：周七猴 18岁 周亚春 21岁
王响文 19岁 杨敬斋 29岁
佟志兴 48岁 群众若干
时间：清中期 地点：兰陵第一家酒店
（1）文字提示：周七猴、周亚春、王响文、杨敬斋四位邳州秀才进京赶考，落榜之后，一路游山玩水，可开了眼界。周七猴在曲阜孔家酒楼老板孔凡礼赠银二十两，周七猴腰里有钱，跟他们游玩也有底气。在曲阜住了一宿，他们又在邹县孟子的老家玩了两天。在邹县他4人喝的兰陵郁金香，王响文说：“这兰陵县自古出美酒，唐朝李白喝过兰陵郁金香酒后，留诗一首：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待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咱们趁这次回家的机会，到兰陵一游，体验一下，不知何处是他乡的感觉。”
王响文的提议，得到了其余三位的支持。
从邹县出来，走了两天，赶到了兰陵县。
（2）兰陵县城
兰陵不亏是美酒之乡，各地客商之集，大马车、小推车比比皆是，都是来运酒的。酒厂建在城南二里路处，老远便能看到高高的烟筒。由于客商较多，兰陵城内的南北大街、酒楼、酒店、旅馆、商铺建在大街的两边。真是三尺一店，五尺一铺，很繁华、热闹。
年龄最大的杨敬斋对周七猴说：“在曲阜你请我们吃大餐，现在到了酒乡你还能请我们喝美酒吗？”
周七猴笑着说：“随缘吧，瞅准机会我会请你们喝美酒的。”
他们说着、笑着，在大街上走着。
在北边进大街，便看到一座酒店，名曰“醉李白酒楼”，大门楼有一付楹联，上联是：刘伶借问谁家好，下联是：李白还言此处佳。周亚春问七猴：“这家怎么样？”
周七猴摇摇头。
走不多远，在路西边又闪出一座酒楼，名曰：醉八仙酒楼，这座酒楼大门两旁也有一付楹联，上联是：酿成春夏秋冬酒，下联是：醉倒东西南北人。
周亚春又问：“七猴弟，这家怎么样？”
周七猴仍摇摇头。
他们4位往前又走两丈多地，在大街的东旁，一座两层的酒楼座落在那里，名曰：兰陵第一家。这座酒店，大门两旁也有一付楹联，上联是：刘伶到此醉，下联是：武松不过岗。
周七猴对他三位说：“就在此酒楼喝美酒。”
（3）兰陵第一家酒楼
周七猴一行4人，进了酒楼找一雅座坐下，店小二跟了进来，他问：“4位公子，你们先饮茶，这是菜单，你们点好菜，我交给后厨。”
周七猴：“小二，这兰陵有多少酒店、酒楼？”
店小二：“象样的酒店有八十多家，小酒馆也有三十多家。”
周七猴：“你这个酒楼为什么叫兰陵第一家。”
店小二：“我家老板佟志兴是兰陵第一喝家，喝酒象喝水似的，一斤二斤不醉三斤四斤能撑，五斤六斤也能应付，被兰陵人称之为酒仙、酒狂、酒王。原来老板开这个酒楼，名叫擂台酒楼，来喝酒的分为两种，一种是喝闲酒，点几个菜，舀上几斤酒，喝完算帐走人，另一种和我老板赛酒，摆上一桌酒席，一对一地与我老板赛酒，把我老板喝醉了，这桌酒席白送了。外加二两银子，老板把客人喝醉了，这菜钱、酒钱要加倍付给，有几位外地的喝家，都没喝过老板。慢慢地没人敢和老板赛酒，所以这擂台酒楼便改名兰陵第一家酒楼。”
周七猴：“你老板现在还赛酒吧！”
店小二：“怎么不赛，就是没有对手！”
周七猴：“你告诉你老板，就说邳州来了一酒爷，要和他赛酒。”
店小二：“太好了，我多日好看那赛酒的场景了，几位公子先喝茶，我去请老板过来。”
店小二一走，周七猴对他三位说：“缘份来，我今天请大家喝不花钱的美酒。”
时隔不久，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只见他高高的个子，黑红面膛，肚大腰圆，满脸落腮胡子，真象一个猛张飞。他进店以后，弯腰一礼：“四位公子，能光临我店，是我佟志兴的荣幸，不知那位公子要和我赛酒。”
周七猴：“我们是邳州四位赶考的举子，京城落榜，回家经过此地，听说佟老板海量，特来领教一番，开开眼界。”
佟志兴：“原来是四位赶考归来的举子，我本该设宴给4位接风，怎乃本店早以立下规矩，那我只好按规矩办事。这赛酒有规矩，宴席有一吊一、二吊二，最高档的是三吊三。”
周七猴：“请老板明示。”
佟志兴：“这一吊一，便是一个菜一吊钱，总共十二个菜加一个汤，此地称十三太保，这一桌也就一两多银子，依次论推。”
周七猴：“那就安排三吊三宴席吧。”
佟志兴：“这三吊三一桌宴席，是我第一家酒店最高档的，这一桌下来，可要花近4两银子，如公子哥赢了这桌酒席，我白送四位了，如公子哥赢不了我，这桌酒席就由公子哥付了。”
周七猴：“此事小二哥已和我们讲了，就上三吊三的宴席。”
佟志兴：“结识4位，是我佟志兴的幸运，时候不早，那就开始吧，小二拿酒来。”
店小二抱来一坛酒，拿了五只酒杯，摆好后，刚要走，周七猴对小二说：“一坛酒不够，再搬两坛来。”小二下去，又抱两坛酒，各个酒杯斟好。
佟志兴：“那位参赛，请吧。”他端酒杯。
周七猴按住他的手说：“别忙，这赛酒，是按你兰陵的规矩还是按俺邳州规矩。”
佟志兴放下酒杯说：“俺这兰陵美酒，名振华夏，来这里赛酒主客一样，一人一杯，及是公平，但不知邳州有啥规矩。”
周七猴：“想俺邳州，历史久远，楚汉相争，杞桥纳履，张良辅刘帮建立大汉朝，三国时白门楼射死吕命，一代枭雄命归邳州，关云长兵困土山，留下了千古佳话；，隋杨帝开大运河，邳州有行宫，唐初李世民养伤邳州，俺这邳州之地，乃又是英雄用武之地，赛酒，从来不用小杯，而是用坛子。”
佟志兴：好爽快的公子哥，既然邳州用坛子，那就按邳州的规矩赛酒。
周七猴：“好，老板爽快，二十四孝的江革葬母邳州，可见邳州是礼仪之帮，你这号称酒仙、酒狂、酒王之人，让我十分敬佩，邳州规矩，赛酒从来没有先喝的，邳州市必须先敬老板三坛子。”说着，抱起一坛酒，走到佟志兴跟前说：“这坛酒，你先干，你和李白称酒仙。”
佟志兴说按邳州规矩，他无话可说，这三斤多酒坛子，抱起来，一气喝干！
周七猴又抱起第二坛酒，走到佟志兴跟前说：“二坛美酒敬酒狂，当狂必有狠心肠，今朝有酒今明醉，管他何处是家乡。”
佟志兴抱起坛子，一边喝一边往外流，喝一半撒一半。
周七猴抱起第三坛酒递给他说：“这坛酒敬酒王，当王不能太猖狂，天外有天人外人，小鱼也能搅大浪。”
佟志兴这第三坛酒还未喝便歪倒桌落，他对小二说：“到……到楼上称二两银子，交给公子。”
小二看老板醉的厉害，便把他连背代拥地拖了下去。
周七猴对他三位说：“佟老板给咱留下这第三坛美酒，大家尽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