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飞升——想起海子与林徽因 | 作者 毛英华

帮今黍

张爱玲有言：有美的思想，用思想愉悦人，有美的身体，用身体愉悦人。
每年四月，春花烂漫，我的脑海里很容易跳进两个人，一位是林徽因，另一位是海子。
海子，诗人，本名查海生，安庆农村人，15岁考入北大法律系，19岁任教中国政法大学，标准的天才。其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不足九十斤，娃娃脸，蓬头垢面，观感不好，且出身卑微，家境贫困，这样的相貌和经济基础，任何时代都无法打动任何女孩，女孩爱慕他的才华，但害怕他的寒酸，身为大学教师，他的不合时宜，甚至矮小和贫穷都成为别人的谈资，他难堪愈甚，别人越发兴奋，他被周围视为异类，像孔乙己，荒唐滑稽。最要命的是恋情的失败，让他雪上加霜，一蹶不振，敏感而脆弱的诗人愈加孤独和自卑，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世界喧嚣、冗杂、无序，精神世界即便令人高山仰止又能如何，狂傲却贫穷的诗人在现实面前也只能黯然收场，贫病交加的海子退意已决，1989年3月26日中午，海子在山海关卧轨，时年25岁，他的母亲终日活在他的诗歌中，他的父亲为他常常惋惜不已，说他天赋异禀，是个做省长的料。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海子留给世界的绝唱，万古苍茫，昼夜不息，春天依然若无其事的到来，花依然盛放，人们自顾自的游山玩水，饮酒作乐，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同的是我们都会老，而海子永远年轻！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1955年4月1日凌晨，旷世才女林徽因逝世。我该如何勾勒她呢？
林徽因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杰出的女性，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学家、作家。我在不同的场合问过几位读建筑系的女大学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她们共同的回答是：因为林徽因！
林徽因的爱情故事大大掩盖了她在建筑事业上的成就，其一生中女性朋友除了美国的费慰梅，再无第二人，其他朋友均为男性。世人都被她的美貌和才情所迷恋，她的儿子梁从诫却说：对我而言，从小看到的就是一位面容清矍，瘦削的病人，一个学者。是啊，光环都是他人凭借想象给予的。她把婚姻给了建筑大师梁思成，把爱情给了诗人徐志摩，徐因急于去京聆听她的演讲，乘坐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失事，林徽因悲痛欲绝，留下《悼志摩》名篇，失事飞机残骸被林在床头保存了一辈子。
哲学家金岳霖因她而选择终生不娶，令人动容，我在汪曾祺写的《金岳霖先生》里注意到几个细节：林徽因去世多年后，有一次金在北京饭店请友人吃饭，开席前，金举起酒杯，神情悲痛的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举座唏嘘。还有一次，有人拿来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林徽因的照片，请他辨别拍摄的地点和时间，他凝视良久，嘴角微微下弯，像是要哭，像有千言万语哽在心里，随后一言不发，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似的，许久，抬起头来，像小孩子求情似的对人说：给我吧！多年后有人央求他为林徽因诗集再版写序，他想了很久，脸上掠过好多表情，最后还是摇摇头一字一顿的说：我所有的话都应当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样的话。他说完，闭上眼睛，垂下头，沉默了……
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
1955年4月3日，林徽因追悼会上，金岳霖与美学家邓以蛰送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哎，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后来的历史证明，她辞世于1955年春天，这是命运女神对她的眷顾和厚爱，不然，以她细腻敏感的心灵和高傲纯正的天性，很难想象她如何去抵御1958年的反右和更加肆虐的WG，和她一样美丽的灵魂如上官云珠、张志新、孙维世……无一幸免！
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