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厂花老婆变肥婆得意商场 彩狼风狗暗斗埋祸根

往事平不如烟

独自办论坛，称王称霸，是钱炼钢蜇伏已久的野心，而他为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早已做足了功课。

自从一年前新买电脑上了网之后，钱炼钢就经常在店里过夜了。一方面网络夜生活的人欲横流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般令人沉醉痴迷，流连而不知返，哪里还会对淡而无味的家庭生活感兴趣。另一方面，为的是躲避老婆无休无止的生理需求。

曾经是“厂花”的老婆肖红梅，今非昔比。下岗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所事事，吃饱了睡，睡够了吃，幸福得像一头待屠宰的猪。体型由苗条变肥胖，瓜子脸成了冬瓜蛋，白皙的面皮上还生出许多黑斑来，像一簇一簇苍蝇屎，恶心得钱炼钢亲热的欲望烟消云散。房事时必然要关灯，说这样可以把她想象成美女，或者当年的“厂花”，不然，就入不了状态，来不了兴致。有时在网上看足了有色信息，卯足了劲再来陪老婆，还是落得一个“见光死”。恨得“厂花”乱掐他的大腿根，说：“当年要不是你死缠硬磨，花言巧语，怎么会找你这个二手货。凭老娘我当年姿色，怎么也得找个科长股长的。要是二手货，必然是个局长副局长。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你钱炼钢还不知足！”骂得钱炼钢只得强打精神，草草完成任务。

不甘示弱的肖红梅不久就在城西开了间“红梅服装店”，生意兴隆，财源茂盛，票子数得比钱炼钢勤快多了。发财秘诀就是把本来厂里的几十个喜欢穿着打扮的女工们，当作基本客源，以享受最大优惠为代价，开拓客源，像传销似的，以所拉客源多少及购物的份额，打折返还时装或钱款。后来肖红梅也买电脑上了网，在淘宝网上开了一家网店，把纺织厂下岗女工们编织的工艺品拿到网店上卖，人气颇旺。一年下来，捞足了第一桶金不说，还做出了名气，不久又在城东开了一家分店。分店本来想让钱炼钢去主管，钱炼钢死活不肯意吃软饭，说他的事业刚起步，不久将来，要办大公司，说不定还要吞并她呢！

钱炼钢说硬话，缘自内心不服输。更为隐秘的想法是，正值盛年，不免不有馋猫偷吃猩的念头，因此，离她越远越好。当初肖红梅赋闲在家时，养精蓄锐，加之又年轻钱炼钢五六岁，对钱炼钢夫妻生活上不仅要求很严格，还常常提出超额指标，令钱炼钢勉为其难，不胜其繁。如今肖红梅进货卖货，忙得死去活来，性趣全无，反而对钱炼钢偶尔的要求，不胜其烦，甚至说，该找谁找谁去。钱炼钢则把玩笑当默许，暗示给苟风。苟风心领神会，对此道又轻车熟路，三天五天拉次皮条，从中双方都能抽些好处。有时还把本身刚用过的小姐，就地转手给钱炼钢，省下本身的花销。至于互通有无*网站，泡*聊天室，与女网友幽会，更是家常便饭了。

钱炼钢因此与苟风狼狈为奸，无话不谈，比亲兄弟还要亲。当他看到苟风身上被老父亲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又听苟风绘声绘色讲他如何羞恼成怒，绝地反击，威吓住父亲的疯狂进攻时，开玩笑说：“你哪里是‘苟风’，简直就是‘疯狗’。”

苟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拧着胸脯上的黑毛说：“我网名就叫‘风狗’啊！我他娘要是咬起人来，六亲不认，说不定哪天高兴了，连你也咬上一口。”

“本来你就是‘风狗’啊！”钱炼钢也大吃一惊，因为他对风狗印象颇深，曾经用别的网名与他过过招，被他骂得狼狈逃窜，恼得几天不想上网。现在面对着风狗，真想打他几个耳光，解解心头遗恨。

“不比你彩狼名头小吧？”苟风得意地将腿翘在电脑桌上，晃得电脑屏幕抖动起来，“我风狗可是咬遍天下无敌手。”

“狼厉害还是狗厉害？你是疯狗，我可是条不吃素的狼，我网名还叫‘彩狼’呢！不信你能咬过我？”钱炼钢与人抬杠，从来都是占上风头，得理不饶人，何况是乳臭未汗的表弟，“我在网上，从来都只允许我咬人，不允许别人还口的。”

“本来彩狼就是你啊！”苟风耸起眉头，惊诧不已，“你也是论坛名人啊！不外表哥，你这狼咬不死人的，只会吃美女，吃美女不吐骨头，是条色狼。”

“英雄本色。色狼怎么啦？”钱炼钢一脸严肃，很不以为然地敲了一下桌子，“是狼不色不如狗！就这一点，强你万倍！”

“强我万倍？”苟风历来是个不饶人的主儿，在论坛上横行霸道惯了，只要是看不惯的人，只要是顶撞了他，他就是想一万个法儿，使一万个招儿，不骂得你喊爹叫娘、落荒而不逃，他就‘不姓苟’。“不信走着瞧，你就真是一条狼，我也能变出无数条狗来咬你。咬死了你，你还不知是我咬的。我在网上混了这么多年，早成精了。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的！”

看着苟风凶相毕露的狰狞面孔，钱炼钢倒吸一口凉气，想到他网上骂人的本事，也便无话可说，唯有涎着脸脱口而出“服了你”三个字，并说：“咱们算是强强联合，合在一起，就是狼狗，吃弟兄俩一出手，吃遍乌县没问题。”

“那还用说！我早想单打独斗了，就是没舞台。”让钱炼钢一夸，苟风不免得意忘形，“表哥咱们当回事做，不把他娘的乌县怕有论坛吃掉，咱就不是狼，不是狗！现在咱的论坛也算做好了，正在试运行测试。我抓抓紧，争取尽快正式运行，咱哥俩大干一场！”说着，还举起掌来，与钱炼钢猛击了一下。

钱炼钢是勉强举掌与苟风相击的。在他心里，苟风是他属下，怎么可以与本身平起平坐？这击掌，摆明了是敲定他俩是对等关系啊！钱炼钢心里便不悦。又被苟风一掌猛击，击得本身身子向后一仰，发现苟风似乎练过武功，掌心有风，阴禁逼人。钱炼钢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我这是引狼入室啊！这小子脑后有反骨，我要是不加防范，早晚反要被他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