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永恒｜晨驰：重拾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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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永恒的记忆

文/晨驰



袁校长，既是学校的校长，也是一位教师，给学生们讲授政治科目，时事政策之类。

有人说，这是一个”闲差”，政治科目嘛，除了一些枯燥的理论外，平时多看看报纸，多听听新闻，或者多做一些习题，如果不够，再多翻《半月谈》杂志，考试前多背背讲义。考分不会差哪去，何苦老师课堂上讲得唾沫星子满天飞！说归说，但凡逢上袁校长的政治课，据听说课堂上不认真听讲或者逃课的还真没有！即便不是认真听讲，也肯定在做认真状，保准是眼珠骨碌骨碌转，断不敢上课打呼噜，这在其他老师的课堂上可是见怪不怪的事。如此一来，这袁校长的威严可见一斑。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终于这袁校长不同寻常的“校长范儿”在一天早晨全校师生的大会上得以见识了！

一个冬日的早晨，按惯例，晨起学生跑操后就会被解散，然后陆续回到各班的教室里上早读课。但那一次不同，跑操后，大家被体育老师排成列队集中在旗帜下，一个个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一阵骚动，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我站在列队的中间，也莫名其妙地揣摩着。过了一会，学生队列安宁了，操场上一片寂静，只听见“呼啦啦”的校旗在空中回响。我隔着同学们的后背，朝前面看过去，袁校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前面，神色凝重的看着大家。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高个子，宽肩膀，黑脸膛，目光炯炯，不苟言笑。此时，他的脸庞上已经积聚了一块块的乌云，似乎要有一场暴风雨不期而至，每个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同学们！”沉默了几分钟，袁校长终于发话了。

“活过这五十年，我还第一次知道馒头要剥了皮才能吃！”大家面面相觑。“我们的同学们大概是好日子过惯了，竟然馒头都是剥了皮吃！”袁校长显然很生气，不可思议的样子，脸色铁青。

我听了也有点奇怪，馒头有时候剥了皮是好吃，我也曾经这么干过，何以出此言呢？再说，在全校师生的大会上说这么点事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吗？我不以为然。不少的同学也在交头接耳，估计有我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接着，我有点开小差，但还是隐约听到了事情的大概来龙去脉。

原来，袁校长在学校食堂里视察时，不小心看到了同学把刚买的馒头揭下皮然后扔在地上。有人也解释了，说是当天食堂的馒头上沾了不知什么东西，显得不光滑，不如把馍皮揭下来单吃里面的。

“就这么点事！值得大惊小怪么？”尽管会上袁校长给大家讲了爱惜粮食，尊重劳动，注意节俭等等道理，我依然看不出他有什么必要非要那天在全校师生会上讲这件事，而且态度竟如此严肃。

直到后来有了孩子，目睹孩子身上很多不经意的浪费现象。当我给孩子讲红军长征过草地的故事，当看到孩子不屑一顾表示耳朵都听出老茧的情形；当企业有了危机工资发放有了打折的时候；当看到那些因不同原因致困生活纠结的人们；当读到就连香港首富李嘉诚都很在乎一元钱从不敢浪费的事例时……

许许多多的当儿，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袁校长，当年他是怎样的为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发火，还能清楚地记起他的话：“你见过馒头还要剥了皮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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