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哥哥，你在他乡还好吗？

美不胜收

哥哥，你在他乡还好吗？

文/春望

闲暇，随手翻阅资料，看到地方论坛会员“和平人”发一组民工在工地就餐的照片，心里丝丝的泛酸。想起在工地做工的哥哥。哥哥15岁就从老家跟随叔叔在寒暑两假到徐州建筑工地打工，挣学费。后来，自己也走南闯北跑工地。

哥哥从不向人诉说干工地的艰辛，只说外面世界的精彩，稀奇。那时，只要哥哥一回老家，身后就是一群小弟兄，甚至庄里的大人们也乐意跟在他后面听故事和外面的风光。有一年冬天，哥哥回家过年，手掌布满老茧，干裂起皮，裂开渗血的口子，像极了“小孩嘴”。母亲心疼的直流泪。哥哥依然笑着，说他的手是工地上最细嫩，最好看的了。打小在我心目中，哥哥不仅强健、高大、英俊，而且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哥哥做了30多年的包工头，现在依然做，仅供养家糊口。他曾经说过自己没有坑人的心。“家乡父老把老婆孩子撂在家里，跟我辛辛苦苦打拼一年，到头来没有个回家过节的钱，那回家的路就断啦。倘若有孬心，坑人一年的钱就发财了。一辈子什么也不干，也不要辛苦了。”哥哥的话，令人敬佩又心疼。

那年，哥哥带一帮乡亲去新疆赶工地，到了那里，事情出现了变故。工地没出来，百十口人在那里，不干活还要吃饭不说，工钱也得照开。当地一位江苏籍的老乡怜悯哥哥，帮他和一帮人联系给当地人栽棉花。乡亲们栽棉花挣工钱，他贴一日三餐的费用。哥哥说那年真苦。

前些年，哥哥说日子好了，轻松了许多。我们也跟着开心。不曾想哥哥却接连做了几家安置房（俗称农民公寓），特别是那次向阳农民公寓，工钱迟迟要不来，为了接清民工工资和原材料的款项，办了民间高利贷。2010年底，姐姐病了，在徐州住院两次，需要10多万的医疗的费用。哥哥情急之下找到他的老板讨要工程款，话不投机，一向老成沉稳的哥哥居然和他争吵，脖子挂了彩，我问他为什么不报警啊。哥哥居然说以后还要跟人家混口饭吃啊。告诉他以后这些“官欺民讹孬种赖”的工程别接了。他只是笑，说做完这期工程以后就不做了。他打小做苦力出身，不会克扣工人工资。哥哥曾经和我说：“你还记得那年夜里下雪，搂你的感觉么。不想建直漏八淌的不能给人家温暖的房子。招人骂。”怎能忘，老家处处漏风的防震棚，兄弟俩抵足抱团取暖的境况。哥哥怀揣那么多的纠结，哪里能容得下发财的梦？

上次哥哥电话中说，在徐州承接一家私立学校工程款要不来，高利贷压头，有点累。但活总要干，日子总得要过。立时觉得揪心。“每逢佳节倍思亲”，哥哥，你在他乡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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