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的人生——王杰传》连载之二十:军恳农场拼出全力 | 周唯一 徐...

标准好人真的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工兵一连正在开展着热火朝天的练兵活动。训练中，官兵热情高涨。王杰，这个从小就向往着当一名军人的他，在军事训练中，更是卯足了劲。上课时，静心听讲，下课了，温故而知新。训练场上，他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练瞄准。雨地里，靶场不能作业，他脑子灵活，跑到俱乐部里，竖起一条板凳，在上边画一个圆圈当靶心来练习。工兵，遇水搭桥，那是少不了的事。在模拟时，王杰泡在水里扶桥桩、打夯，虽是阳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水是刺骨的凉。牙齿咯咯地叫，就那样，他也不叫一声苦。不仅不叫苦，还不乐意别人去换他。他想测一测人的极限能有多大。班长和同志们都让他上来，为了转移视线，他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听说要讲故事，大家来了兴趣。他说：“这事是1948年底打淮海战役碾庄圩的事，解放大军从邳县以东压过来，由于运河上的铁路桥面窄，纵队首长命令架桥让大军火速通过。工兵部队接到任务，二话没说，赶紧行动，民船只找到八条，排起来，只能够三分之二的水域，老百姓知道后，自觉自愿地卸下自家的门板送过来。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工兵连的同志们纷纷走进水里，用肩膀扛起了门板，有的同志在水里整整泡了一天，直到大军过完，方才从水里走出来，当时已走不动了，靠战友们把他们一个个从水里架出来。你们想想，那时是结冰的季节，如今是江春水暖的时候，……”似乎大家听得像着了迷似的，到底还有两个机灵的同志趁他不注意，一人一只胳膊硬是把王杰从水里拽了上来。有谁能够想象得出，正在工兵连的战士们练兵练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上级来了一道命令，停止训练，开荒种地。军人的路，立马就变了向。新兵们说啥的都有，集中到一点，军人不去练兵却去种地，不如安安稳稳在家当社员。指导员及时引导，先是学习了毛主席《论军队生产自给，兼论整风和生产两大运动的重要性》和《组织起来》等文章。讨论时，指导员又把话锋转到三五九旅的南泥湾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眼下一对照，豁然开朗起来。连长刘德林的话更是发人深思：同志们呀，咱们的国家连续三年，天灾、人祸、苏修逼债、人民的生活困难，军队的生活当然也就窘迫了。人民子弟兵是靠父老乡亲来养活的。人民都没法吃，他们拿什么来给我们。就像我们小时候在家中，谁的爹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家中没粮他没有办法呀！农民们现在的生活是极其困难的。看一看咱们部队的生活，由原来的大米白面，逐步降到玉米面、豌豆面、菜食呢，别说肉鱼了，蔬菜都没有，吃泡胀了的胡萝卜干。会场上，一片寂静，若是掉根针都能听得见。连长又告诉大家：师长从内部资料上看到，我们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为了早日还清苏修的债务，他钟爱一生的红烧肉都不吃了，连鸡蛋都勉了……会场上，一片唏嘘声。连长在战场上会审时度势，思想工作，他也不是一个门外汉。火口到了，钢，也就炼成了。操场周围的杨柳树上，枝条已经泛青发软，生命正在悄悄苏醒。为了不误农时，工兵一连开进了部队农场。经过连长和指导员的开导、教诲，王杰和战友们大大地提高了觉悟，决心要在春种中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他认为一个共青团员对待革命工作，就应当初心不改，“党让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革命需要你干什么，你就应该带头干好它。”千余亩的部队农场，原来是农民们不愿意种的。像一个大大的盆底，“小雨成灾，大雨成湖”，难怪祖祖辈辈以土为生的先民们废弃它。如今，部队人多力量大，挖沟砌渠，把土翻上来，既不怕涝，又不怕旱，成了旱涝保收的良田。农场里只有一匹骡子一匹马，光拉粮食拉煤炭就够它们干的了。那眼下整饬土地、春耕细作、拉耩子播种，则全靠人去干活了。深翻土地，韩义祥遥遥领先。耙地，辛庆文像是种地的老把式。王杰在心里默念着：“我也要为金乡一中争光！”王杰想到就要做到，他拉耩子时发现，摇耩耧的人是最吃力的，既要步子迈得匀称，走成一条线，又要用两臂的力量去平衡两边拉力不均匀的状态，否则种下的种子就不能成为一条直直的一陇。当天驾耩耧的的是虎背熊腰、壮实像一头犍牛的孙西朵，虽然健壮，但也汗水淋淋、气喘吁吁。王杰向他说好话：“我换你。”“不行。”“为啥？”“我不信干不到底。”第二天上工之前，班长召开了班务会。班长说：“摇耩耧这活忒累人，不能哪个人一直都干下去，老孙昨天累得够呛，今天换一换，……”班长话未说完，就被孙西朵截了过去，“我能行，不要换！”“必须换。”班长的话掷地有声。接着又说：“哪位同志去摇耩耧？”“我！”王杰举手报名。“我！”又一个人报名。“还有我！”不知是谁。接二连三的报名声，班长不知选谁好了，只好说：“谁的条件充分呢？”“报告班长，”王杰抢先说了：“我在上初中支农时，就摇过耩耧，这次海岛施工，臂力练得不错，抡12磅大锤，我一气能举起四百下，……”正说着，王杰不往下说了，怎么回事？大伙的目光移过去，只见他的脸由黑变红，嘴里喃喃着：“我怎么能夸自己呢？”他的战友们都知道，王杰是一个忠诚忠厚之人，从不张扬，从不炫耀，更不会居功骄傲。班长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不再让比条件，直接宣布王杰入选了。为了防止班长第三天再换人，王杰早早和班长说了好话、套了近乎，还一个劲地让班长给他提不足的地方。那几天，班长真地拿他没办法。别人都说王杰累，他自己却不说累。不过，自从他驾起了耩子，就再也没有听到他吹过笛子。“不能老是不换人吧！”孙西朵那天抢先把耩子扛在肩上，笑嘻嘻地说。摇耩子时，孙西朵发现不对劲了。漏斗里的种子往两条腿的耩子里去向不均匀。不知设置的那个小“球球”到哪儿去了。孙西朵纳闷，大家都纳闷。王杰说：“昨天还是好好的，难道掉进耩子腿里不成？”他这瞅瞅、那看看，像模像样地查看着，瞧他那认真劲，看不出丁点的瑕疵。为了不耽误进度，班长似乎有先知先觉地说：“谁能找到小球，谁驾耩子。”有言在先，还是领导发话。不知怎么，王杰像变戏法儿似的把小球系在耩耧里，招呼大家，“使劲拉绳，走！”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还有人笑得肚子疼。那一气，播了十几天的种子，才算了结春播任务。晚上，远离村庄的农场，一片寂静无声。笛音响起，是欢快有力的《南泥湾》。该种的，全部种下了。该收的，时间还未到。那这段时间做些什么呢？工兵连见缝插针，搞起了军事训练。搞军事训练，这正是全连战士们所迫不及待的。来农场劳动之前，他们置身在火热的练兵中，让停训生产，不少人都想不通。现在没了农活，恢复练兵，还是有些人想不通，甚至有人嚷嚷：赶快离开农场。就连王杰也是很急迫地要离开。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