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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觅胜】三游黄山 | 散文 马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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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好人真的 发表于 2023-6-9 11: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标准好人真的
2023-6-9 11:10:50 6489 0 看全部
有人说,山河是故人。黄山应算我的山河故人,我曾三次“到访”。
第一次拜访黄山,是在30年前。丁君带着我们从江西吉安开车回家,夜宿黄山脚下。那时我还在水建公司工作,公司承接了京九铁路吉安境内一座特大桥的施工。有人说:“明天我们爬黄山吧!”提议得到大家首肯。次日,我们一行四人起早登山。当年还没索道,全程徒步上山。当登临峰顶,举目四望,陡峭的山峰,流水般的云海,还有绝壁孤松,每一处都让我感到无处不美。又处“而立”的年纪,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不管是什么峰,也不管险不险,只要有人走,我就跟着上,登台阶也是连跑带跳的。贪婪的目光就像无人机在高空扫描全景,什么都看了,但又觉得什么都没看清。下午下山时,渐觉体力不支,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腿肚子发紧,膝盖发软,膝关节炎也跟着捣乱,每下一步台阶,膝盖都疼痛难忍。有两个抬滑竿的人一直尾着随我们,见我的狼狈相,走几步就提醒一句:“坐滑竿吧!”见比我大十岁的丁君仍步履稳健,我便故作轻松状:“不要,没事!”后来,还是被人抬着下山了。谁知下山的路刚走一半,我被从滑竿上放了下来,“抬你一段路,算白抬,免费!”抬滑竿的人说。原来有个躺在道旁的人愿意出两倍的价钱。我看到那人蜷曲在石阶边哼唧着,本来想理论理论的,心又软了。只有再次拄起拐杖,忍痛挪下山来。 第二次游黄山是在二十年前,单位组织的跟团游。第一站就到黄山。我们下车跟着导游在山脚下排起长蛇阵,等着坐索道上山。上山后,二三十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地前后拉开百把几十米。同事间嘻嘻哈哈地说笑不停,看到好的景点,就停下相互拍照。至于导游在前边介绍了什么,大多没听到。半天多时间,又坐上索道下山了。游的虽轻松,但不知乘哪条索道上下山,看过了哪些景点。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麦克风里:“大家注意脚下!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啊!”整个游程真是应了那句玩笑话:“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景点拍照,回来一问什么也不知道。”第三次游黄山是在今年“五一”长假后。老伴接朋友电话,说几家子合伙租车游,问我们是否参加。我一听行程里有黄山游,一下子兴奋了,就像要去拜访多年不见的老友,顾不得老伴有陈旧性脚伤,还有我经常发作的膝关节炎,就爽快地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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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青如故人已非出游后的第四天,我们早早来到玉屏峰下,早见多年不见的黄山群峰在云雾中忽隐忽现。当登上玉屏峰顶,云海即刻拥抱过来,让我们瞬间置身于水雾之中。随着游客队伍沿着悬崖梯道前行,不一会儿,早见“迎客松”在青狮石旁频频颔首挥臂,似在欢迎众客人的到来。游客们争先恐后地与迎客松摆姿合照,我没去争抢摄点,而是站在稍远的一块孤石上,凝神注视这位三十年前的故友。看着看着,脑海中浮出了当年初见的情景:那时,国门初开,迎宾客、谈合作成为时下主旋律,国人对迎客松情有独钟,无论家庭,还是机关、单位,都爱在厅堂上挂一幅“迎客松”。我们四人都是初游黄山,当近距离一睹“迎客松”真容时,都兴奋不已。丁君非常开心地把我们吆呼过来,一起与迎客松合影留念。时至今日,仅三十年光阴,“松”君如故,人已非昨!丁君与司机二人早已驾鹤西去,我一头如墨的秀发今已雪白如霜,另一位同事退休后也音信皆无。真是人生如梦弹指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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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的高山杜鹃山陡人多,不觉大家均已走散。我与老伴各拄一杖,过莲花峰,登百步梯,攀一线天……夫人早累得气喘吁吁,急促的呼吸声能传出几米以外。就这样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海心亭”。都觉又累又饿,决定稍歇片刻。我慵懒地坐在一块孤石上吃零食,忽见不远处有一硕大的“花篮”在雾气中忽隐忽现。我起身走过去,原来是一棵花树。一位身穿摄影马夹童颜鹤发的老者端着相机,围着花树不停地拍照。见我走来,不无自豪地向我介绍道:“这是黄山独有的高山杜鹃,喜欢高海拔、高湿度、高寒凉,耐贫瘠。你看!这枝条细瘦、遒劲,花朵疏密有致,株型优美、色泽艳丽。不要说平原人工杜鹃,就是别处高山上的杜鹃,都没这儿的花色纯正,晶莹剔透!不来这里是拍不到的!”我插言道:“雾气这么重,能拍清楚吗?”他哈哈笑道:“绝配!”他指着杜鹃花道:“这花,配这雾,更显仙女般的圣洁和神秘!”我被说得心动,疑惑地掏出手机对着雾气中杜鹃花拍了一张。一看屏幕,果然曼妙无比!也难怪啊,人工杜鹃哪经历过这1800多米高的风刀霜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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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石上的幼松我俩起身继续前行。上“光明顶”,观“飞来石”,看西海大峡谷。大峡谷内壁峭如劈,沟壑蔓延,溪水清澈,植物繁茂。又见峡谷边一座小山峰似的孤石上,斜立一株幼松,高不过2米,树干鸡蛋粗细,仅有的一丛枝片青翠欲滴,向前平伸着。我疑惑地从几个方向仔细地观察起这蹲浑圆的花岗岩孤石:四周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土壤,石上没见有任何缝隙,仅在顶部有一个舂米似的石臼窝子。孤松立孤石,怎么活呢?我只能想象着:一只鸟或一阵风,携来一颗黄山松种子,落进了这个石窝窝里。从此,这颗种子就开始了顽强的生命抗争:向上,不断吸吮着云雾中的水汽,生根发芽;向下,细小的根须不断探寻细微的岩隙,然后深入---蚀化---吸收---壮大,然后再深入---蚀化---吸收---再壮大……直至把这钢铁般的顽石挣裂!君若不信,请抬头仰望立于万仞峭壁之上的那些生机勃勃、姿态各异黄山松,是怎么立住的脚?是谁给浇的水,是谁给施的肥?是谁帮它抵御肆虐狂风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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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山工的身影夕阳西下,同行老友打来电话,说大家都已回到山下。此时,老伴开始着急。由于事先缺乏攻略,只知道从前山玉屏峰索道上,从后山云谷索道下,不知途中是否还有其他索道下山,也不知还有多少路程。向游客询路,答道:“距云谷索道还远着呢!”再问返回路程,答:“更远!”老伴更显着急。我开始借机向她兜售爬山“秘笈”:“不急不躁,全身放松,调匀呼吸,戒用腿脚硬登。起步要轻提大腿,小腿及脚掌随着膝盖轻起轻落,”顺便吹嘘道:“这‘平起轻落’是八卦掌真经!”正说间,听身后发出“哼哧、哼哧”的急促喘息声,转身一看,有个挑夫从后边一步一顿地走来。那人个头不高,脸型瘦削,头发稀疏,灰色内衣外罩着一件绿色马夹,长裤卷到膝盖,裤管下的小腿肚子像一只膨大了的茄子。他左肩的竹扁担上,前后系着两个大筐,右肩撅着一根木棍,带叉的一端别在身后的竹扁担下。左手稳筐系,右手压木棍,埋头,弓腰,身略前倾,目不旁视,一步步攀着台阶。他走过我们不远,停下脚步,把前筐搁上台阶,右手顺势把木棍往地上一立,带叉的一端顶住扁担,后筐稳稳地吊着。挑夫手扶木棍,从扁担下移出肩来,大口喘息着。待呼吸稍缓片刻,又挑起大框一步一顿地攀登而去。幼松,挑山工,或立于贫瘠之地,或处于社会底层,然都有一种精神,一种不屈不挠、昂扬向上黄山精神,给人以莫名的震撼。我俩渐感心境平和充实,腿脚也觉硬气了许多。路上,我们相互鼓励着,陡险处相互搀扶着,老伴说:“现在真的轻松了许多!”就这样走着,终于看到了松林掩映下的云谷索道。坐上索道,老伴长出了一口气。拿出手机一看,已下午四点多了,说道:“我们今天几乎连续爬了七个多小时的山路,两万五千多步!”我笑了。两个岁数加起来超过一百四十岁的人了,虽说区区两万多步的山路,也是出乎我俩意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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