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一叶】二胡、大提琴的对话 | 随笔 周波

标准好人真的

    近日，在网上搜到国家大剧院一场音乐会。报幕员甜美的声音，报出剧目“在水一方”，二胡、大提琴对话。二胡演奏家李源源、大提琴演奏家王纯武、指挥家陈燮阳一出场，全场掌声雷动，即将展开音乐与诗的远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公元前的主人，在凝视霜天碧水中那隐约的幻影，凝视他的苦恋，他的追寻，他要在流逝的波涛里挽留住他所向往而不可及的梦。

     遥隔千古，我们仍然能看见古诗里的那双眼睛，凝视着……舞台上，二胡、大提琴的虔敬和渴慕，生怕眼睛一眨，那美好的幻象顿时消散。此时此刻，那缕目光一直亮在那句诗里，凝视着时间，凝视着人们的目力不能到达的地方……

     观众席上，大家都屏住呼吸，凝视二胡、大提琴在对话什么？是否是在从大自然中吸纳浩气、清气？仰望那崇高之物，凝目于清正之象，与天地万物做深远的心灵交流，心与之相吐纳，气随之而激荡，物我交融，气象浑一，那浩淼之气、纯正之气，立马灌注于胸襟。

     现代人的眼睛似乎有些变异，除了散乱，目光游移不定。太多的声色犬马，太多的资讯泡沫，太多的虚拟图像，更使市侩的现代人，眼睛无处停留，无所专注，悬色令人目盲，更令心迷茫……

     舞台上，音乐会在继续。二胡、大提琴仍在对话、仍在凝视……凝视广告？凝视假笑？凝视股票？凝视河流干涸？凝视泥石流？一连串的问号，有答案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能否想到：“在水一方”？南山是否一直在等待他？也许南山代表无穷时空与他相约。

      二胡、大提琴和乐队的旋律还在回荡。他们的对话，让观众想到了外面实在的大地，无限的空间……脚下的虫鸣，身边的流水。人们享受生命的美好和喜悦……

      此时的他（她）们，正在眺望无限。他们的目光向内心凝望，在水一方，碧波荡漾，渴望看到永恒的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