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话桑葚

晚景入寒窗

酸酸甜甜话桑葚欧阳巧玲/文图
种了好些年桑树，一直都是只知道吃桑葚果，偶尔也会用老的桑树叶喂喂兔子，直至上周去桂林，在“椿记烧鹅”吃了一道素炒桑叶，才知道桑叶原来也是一道美味，心想这叶子还有点老， 我家的桑树应该 也发芽了，指不定会更鲜嫩。

跑到老爸的菜园一看， 桑葚果然满树新绿，躲在几株金色灿灿的油菜花后面，有些不太起眼，似乎是突然间就绿树成荫子满枝，长得还真有点着急，满头满身结满果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带毛的果实与叶一起生长，象是深绿的叶中开出浅绿的花。


过些日子，气温升高，果实会由浅绿至淡红、深红、紫红，一株树上竟然有这么多种颜色，煞是明艳动人。让人奇怪的是，同一株桑树，甚至是同一枝条上的桑葚，竟然口感还不一样，有的是纯甜，有的是酸中带甜，有的干脆什么味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

童年的记忆里都有桑葚，却并不是因为她的滋味，而是因为养蚕，那时候每个小朋友都有几只蚕宝宝，蠕动着透明而肥胖的身子，总是不停的吃，院子里的那棵桑树长得并不繁茂，又高又瘦，根本供不应求，只得求着大人去外面寻了桑叶来喂养，所以根本就不记得究竟有没有吃过桑葚。不同于桃李的先花后叶，桑树几乎是果叶同长的，往往是刚抽出嫩芽，细小的毛毛的果子就一串串出来了。为着不让桑叶和桑果抢养份，必须得狠抓下心来将那些碧绿的嫩枝剪掉，现在自然是不养蚕了，桑叶还是不浪费，用来喂兔子，那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悦耳，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喂养蚕宝宝的快乐时光。

我种的桑葚应该是良种，大的可长到两寸长，结得密密麻麻，好象满树圆滚滚的蚕宝宝。而且有大半年都在挂果，只是盛夏和寒冬时结的果子实在有些勉强，只是让人空欢喜一下下。只有春秋两季的日子尤为善解人意 ，总是一批一批的成熟，有时是几十粒、有时是十几颗，保证你每天都有鲜果吃。当桑葚变得紫光黑油亮时，果子最为新鲜且味美，甜中又透着丝丝酸味，真是回味悠长，想想都要垂涎。每年初夏，我都要带一些桑葚到办公室，分享总是愉悦，快乐加倍。

只要水分充足，桑树就长个不停，而且是越剪越发，生命力之旺盛，令人叹服。剪下的枝随手插在盆里，过些日子会长出一大盆来。最令人感动的是这一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忘在角落的，几乎都没有一点土，却依然生根发芽，还结了果。看似有些柔弱，生命力却是如此强硬。
  前几年在鼓浪屿见到的桑葚，颜色深紫且个头特别大，或许因为不够新鲜，口感并不咋地，只是勾起了童年那酸甜的记忆。所以在桂林看到桑葚苗，大喜之下一气买了三株，自己留下了一株，另两株送了朋友。如今这株桑葚已经开枝散叶，都不知培育多少后代了。每次果实成熟过后，我都要会修一次枝，然后插几枝小苗送人，这桑葚又实在是易活好种，几乎是每插必活，而且当年就开花结果，特别有成就感。每每有人问起，我都会说：“这桑葚太好种了，我给你插一盆吧？”老爸总是说我太爱折腾，只要能弄到手的花草和瓜果苗子，总是不厌烦地种插苗子、分株，一天到晚不停歇。房前屋后，楼上楼下，只要是能放下盆的地方都给我征用了。可自从他亲手摘了两次桑果以后，不但在门前种了一棵，菜地里也移了一株去。如今我花盆里种不下的四季桂、茶梅、香橼、百香果统统都在父亲的菜园里繁荣起来了。

隔壁阿姨问我：“你的桑葚长得这样好，我也插了几次，为啥都没活呢？”我过去一看，她把一枝有米多长的枝条就那样插在浅土里。我帮她把枝条分成了4份，每份约5寸长 ，一半埋在土里，并在周围多培了点土，稍微按紧了一下。自信的对阿姨说：“您今年至少有3棵桑葚，等着丰收吧”。果然，一周以后，桑条就冒出了一点新绿。当然，此时的桑苗还不能算成活了，地上虽然出了新芽，还得等地下的根慢慢地长好，然后才会发笋子似的冒出新芽，此时的桑树才有了活力。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送人桑葚，四季有果香。与其说贪恋这酸酸甜甜的果实，不如说是爱慕着桑葚身上蕴藏的生命力。你看这桑葚就这么不管不问，果实都已经快把枝头压断了，无法想象若是施了肥，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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